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摸摸鼻子走了,而她也问自己,既然已经是单身了,她还在保留什么?
都一年了,费斯理说不定已经有了第二个孩子了,她还打算守着回忆,一辈子都这么孤单的过下去吗?
或许吧!她注定是只孤鸟,还是只爱哭的孤鸟。
她低下头,心酸了,两眼水雾雾的……
“我可以坐下来吗?”
法语,又是来自讨没趣的家伙吗?人家正伤心呢!烦,走开啦!她索性头也懒得抬,连防身的国语都省了。
“是不是不舒服?”
这次竟以国语问!她的耳膜震了一震,而且仔细听,声音是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
她猛然抬起眼,费斯理英挺的身影就在身畔!
他倾身瞧她,黑眸炙人,眉心蹙紧了,俊脸流露出对她的担心。
她吃惊地瞅着他
他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你还好吧?”费斯理凝视着她问着泪光的双眼,心绞疼着。
贝雨乔半天说不出话来,她一点也不好,因为他找到她了,她不能让他找到啊!“是……我爸告诉你我在巴黎的吗?”
“他只说来这里可能可以找到你,我来碰碰运气。”
噢!老爸怎么不守信用?她看着费斯理迳自把空着的椅子拉近,在她身畔坐了下来,她二话不说,迅速合上手提电脑,起身拔腿就跑。
她知道他追上来了,不敢回头看,拚命地跑,闪躲着端咖啡的侍者、路人,绊倒了店家的露天座椅……直跑过五条街那么远,她再也跑不动,躲进一条约三米宽的小巷子里,心跳如擂鼓地贴着墙,但愿他不会再找到她……
急迫而来的脚步近了,她屏息以待,见他跑过小巷,才松了口气,抱着笔记电脑,头倚在墙面喘息,但她也才松懈两秒,他便踅了回来,巷子口被他高大的身子堵住,他发乱了,胸口急遽起伏,不怀好意地对她笑。
她诧异地瞧瞧他,又瞧瞧巷子尾……没有出路,她把自己逼进死巷里,她本能地往墙上靠,真恨不得自己能隐形。
“还想跑?不怕我登报警告逃妻吗?”费斯理上前一步,双手抵着墙,俯着头警告她。
“饶了我。”她闭上双眼,声音发颤地请求。
“我才想请你饶了我,我苦苦找了你整整一年,若不是你爸透露,我恐怕永远找不到你了。”他的嗓音里透露着心力交瘁的疲惫。
“你不需要找我的……”
“不妨睁开眼看着我,你这狠心的女人。”他单手扣住她的下巴,手劲不大,但十分坚持。
她被动地睁开双眼,怯懦地看着他,这才发现他消瘦了,她心一阵阵地泛疼。“你……过得不幸福吗?”
“鬼话!没有你,我怎么会幸福?”他苦楚地低啐。
“孩子呢?”
“我说过不要。”他松开手,但他并没有拉开彼此间的距离,仍以双臂把她“框”在势力范围内,深怕她又溜走。
“我是说……那个跟你有一腿的萝莉,她替你生的孩子呢?”
“她生了一个小黑人,我说了不是我的,你为何不肯信任我?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我从来就没有……在她身上留下过‘证据,这么说够清楚了吗?”
“那……你仍可以另外再找个能生的女人……”
“你……是把你老公……当成……种猪吗?”他愠怒地问,额上开始冒出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