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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有心。
然而从自父亲处接到消息到现在,已经过去足足半个时辰!手头的东西都用上了,依然完全得不出人的行踪。如此情形当中,邬九思只能想到一个可能:“对方定是有意防备,既然如此——”
“就是因为他有意防备,司徒做的那些东西才可能有用啊。”安朗快速说,“他给郁兄的,是一套餐具!”
邬九思意外,“餐具?”
“正是。”安朗抓了抓头发,语速还是很快,“我们昨天晚上不是一块儿吃东西嘛,司徒就说自己这段时候正好炼了一套吃东西的用具出来,样式还颇好看。郁兄大约只是客气一下,说既然如此,不如我们用它——总归呢,到了最后,东西就到了他手里。”
至于所谓“确定方位”,司徒修起初其实也没想太多,只是方便自己日后找寻物件。却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心思,当下竟能起到用处!
邬九思也瞬时明白过来,“若是这样,”他与安朗讲,“你且随我前去问问。”
安朗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跳上了被这位邬少峰主拆开的扇页。心中仍是担忧,不过在这之余,也略略称奇:“邬少峰主的法器倒是很方便。一把扇子上有那么多根扇骨,如今看来,倒是每一根都能起到寻常人一把剑、一把刀的用处。”
后头找人、说清状况自不必说。而在司徒修将阵盘取出,口中说着“那阵法毕竟没有用上太好材料去布置,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会有用的时候”,邬九思人是在他身前站着,也在因青年的话回应:“总要试试。”可实质上,却有种自己似乎没办法理解对方话语中意思的感觉。
类似的感受,让在寻宝鼠来找自己、要带他去救“陈禾”时也有过。
这才过去多久?那日看到浑身是血、生死不知的徒弟,他难道没有下定过决心,从此定不让对方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吗?可不过几日工夫,竟就重蹈覆辙。
邬九思的思绪近乎是空白的,脑海里总重复着父亲的传音:“你那道侣如今身在何处?——当真不在太清峰?”
“不,那不是道侣”的话音还没说出口,就被咽了下去。他没再考虑自己究竟把郁青看做什么人、与自己是什么关系。唯独有一个坚定的念头,如若郁青当真出事——就像是那年对方离开宗门,前往秘境,自己却在几个月后惊闻对方“失踪”的消息一样……那无极峰上下,定然要为此付出代价。
……
……
外面发生的事情,郁青暂时并不知晓。
甚至对自己处在一个怎样的环境当中,他也不是很确定。
倒不是抓了他的人设下什么禁制,只是对方应该是很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仅仅在最初抓他的时候用上一番心思,等人到手,便只是将他打晕、扔到一个角落当中。
搜身环节还必不可少,放着重要物品的乾坤袋已经消失不见。指望旁人发现异常、找到自己或许不是一个好主意,不过,如果那个发现异常的人是司徒修,情况或许会有所不同。
郁青能够感觉到,还有一个乾坤袋并没有被拿走。里头放着的不过一些琐碎杂物,难怪抓了他的人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