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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郁青忽略这些,继续去捕捉那些“两个小辈也算才貌双全,十分般配”“听说与邬尊者儿子结亲的小辈也算是少峰主的徒弟,可称佳话”的说法。
他听得心头欢喜,再看看旁侧身姿俊挺、容颜如玉的心上人,更是满腔高兴近乎溢出。这份强烈心情透过二人之早已存在的道侣契传递到邬九思识海,他眼神动了动,侧头去看身侧的青年。
还是那张秀美的脸,脸颊旁边也还是那根细细的、编得十分精致的辫子。
阿青……
邬九思在心头想。
到了这个特殊的日子,早晨自有人帮他们打理一切。那会儿祝伯敏便说,阿青不如把头发重新梳理一番。郁青犹豫,邬九思看出来了,干脆帮他拒绝。
“我觉得这样便很好。”邬九思说。只有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后头的意思却是不少,多半也只有他和阿青能够听懂。
不是说这辫子是为了纪念你娘亲吗?她没法亲身过来,却总得有些痕迹在吧?
自然,若说阿青娘亲在他们结契礼“痕迹”,不会是仅限如此。
“新人已至!”
袁仲林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邬九思、郁青一起抬头前看,两侧宾客在这一刻成了陪衬,入眼的只有长辈们的身影。
证婚的袁掌门,作为“新人高堂”的邬、闻二人,还有一尊浮在闻春兰旁侧,上头刻了字的牌位。
旁人于这场面并不意外。结契礼是两个人的事,哪有只有一方高堂在的道理?只是修士们的情况也确实特殊,如眼下这样一方双亲俱全,另一方则只有牌位在的状况其实不少。
真正意外的是郁青。
看清楚刻字内容的一刻,他的身体开始发抖。
此前是真的觉得自己不会再哭了,到了此刻,却还是无法忍住。
他本能地去看旁侧道侣,对上的是邬九思一如既往柔和安慰的目光。
郁青怔然片刻,在邬九思要抬手帮他擦去眼泪的时候自己晃一晃脑袋,又闭眼片刻,把泪水留在眼眶中。
“阿娘在天之灵,见了今日,也一定高兴。”郁青给邬九思传音,“所以,我也要高兴!”
邬九思这才微微笑一笑,提醒他:“阿青,咱们该先拜天地了。”
郁青:“正是!”
两个修士踩着灵光,面朝天地,郑重拜下。
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他们之间凝结,让邬九思、郁青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
袁掌门又在上方喊:“二拜高堂!”
邬、郁二人转身面向父母,同样深深拜下。
邬戎机、闻春兰注视着两个孩子,心潮涌动。
袁掌门最后喊:“道侣对拜!”
对拜。
道侣。
邬九思和郁青转身相对,目光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