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聿前脚才送走了荣叔闲,后脚那日与他称兄道弟的石中原就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还是那日与他说八卦的语气。
“思成贤弟,你好像同甲舍的荣叔闲关系很好的样子?”
梁聿瞧着他没有说话。
任谁听了这话,知道自己被别人仿佛监视一般的盯着,心里都会不怎么舒服。
石中原也看出梁聿表情中蕴含的意思了,他是个聪明人,手一指方才梁聿和荣叔闲谈话的那个大石头。
“我先来的此处,只不过坐在大石头后边,你们二人没有瞧见我而已。”说着他举手捂起耳朵,“我勉强也算个正人君子,可没有偷听你们两个人说话!”
瞧见梁聿脸色似缓和不少,他才裂开一个笑脸,又贴了上去。
“我认识那荣叔闲,只不过他是甲舍的风云人物,不过一个背影,我就认出他了。”
“风云人物?”这不才入学一旬多吗?叔闲兄都成了风云人物了?
“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瞧着梁聿和自己搭话了,石中原便开始滔滔不绝的和他分享起八卦来。
“这荣叔闲,是聚贤堂荣四掌柜的幼子,虽然不过入学一旬的时间,但是他们甲舍每旬都会举办一次诗会,而他就是在上次的诗会里出的名。”
诗会?
梁聿脑子回想了一下,前几日旬假归家的时候,睡午觉之前二郎好像和自己说他在诗会上拿了头名?
难道叔闲兄拿的是第二名?
梁聿只记得这一点,因为后面他疲惫至极,白日又闹了柳大福那事,沾上枕头就直接睡着了,也没听清楚二郎后来和他到底说了什么。
“那荣叔闲虽然在诗会上没有获得头名,但他在头名赋诗的时候,左手记下了头名的诗句,右手自己还以狂草写了一篇只略逊色于头名的七言绝句。
我瞧了他那诗,到不觉得多逊色于头名,当然头名的诗也是极好的,只不过头名写的是律诗,比荣叔闲的七言绝句要难。”
石中原感叹了一下,又继续道:“荣叔闲虽然没有在上次诗会中夺得头筹,不过他那手两笔同书,还能思考写诗,就已经让他在甲舍出名了!”
突然,石中原看向梁聿。
“上次诗会的头名叫梁思珪,他还有个弟弟叫梁思璋,荣叔闲与他二人关系极其要好,思安贤弟你全名梁思安,又与荣叔闲相识,你和梁思珪不会是兄弟吧?”
石中原目光如炬扫视梁聿。
梁聿也看出来了,这位仁兄就是喜欢八卦。
他笑而未语,并未说自己和甲舍梁思珪、梁思璋的关系。
“走了,要上课了。”梁聿率先迈步往学舍走去。
石中原看着匆匆往学舍过去的人流,果然是快到上课的时间了。
“等我一下,我的食盒还放在那边。”他抓起食盒大步追上梁聿。
瞧着他的食盒,梁聿就明白了,先前原来他是在大石头后边吃东西。
石中原慌忙之中,食盒摔倒了地上,食盒里的木碗和剩下一点没吃完的饭菜都翻了出来。
“可惜了。”石中原叹息一声,叫梁聿等等自己,就用手把地上的饭菜捡干净,免得学监看到骂人。
瞧见他食盒里的菜色,再看看石中原这惋惜的模样,梁聿便大致明白,这位石兄,估计家中也不怎么富裕。
石中原动作还算麻利,他那饭菜也没有什么油水,他捡完了饭菜,手往旁边的碗莲水缸里搅了搅,然后一甩手,手也干净了。
“我好了。”回头一看,梁聿瞧着自己正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