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聿手下正压制着柳大福,怕他暴起伤害到两个弟弟,就算已经把人踹到在地了,梁聿还是上前一个小擒拿手反剪他的双手,膝盖还死死的顶在柳大福的背心,防止他有了力气挣扎。
屋子里传来木头倒地的声音,应该是阿公拐杖倒地的声音。
最近阿公的腿好了不少,已经可以自己支着角拐杖站起来走了。
梁聿听到这声音立即给二郎郎使了个眼色,要他二人去看看阿公情况。
二郎郎脚步快的很,不过他们二人进屋的时候,阿公也已经支着拐杖站起来了。
两兄弟一左一右扶着阿公从正房里出来,地上被梁聿压制着动弹不得的柳大福见到柳见春出来了,立马哀嚎起来,倒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爹啊!爹啊!你可算出来了!你儿子在自家都被个外人欺负成这样了,这姓梁的要打死你儿子啊!你儿子死了,爹你百年之后可就没有孝子给你摔盆送终了!”
柳见春鬼哭狼嚎,抬起他那张涕泪交错的脸朝着柳见春的方向呼救,看到柳见春的脸色阴沉,他又砰砰砰把自己的脑袋往这院子里的泥地里磕。
“打死我吧!就让这梁姓的外人打死我吧!爹啊!儿子无能,不能给你摔盆送终,只能辛苦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梁聿压制着柳大福,他整个人就只有一个脑袋可以动,他就使劲的用自己的脑袋磕着地面,没一会儿脑袋上就磕出了一个大包。
这是农村人耍无赖经常用的手段之一,仿佛这样便是他可怜,他有理了。
“梁家的外人要打死我了!我爹不管我,就让他的好外孙打死我!但我们柳家宗族也没死绝,梁家狗娘养的小兔崽子打死我,我柳家也让他陪葬!他杀人,就要乱棍打死!浸猪笼!给我陪葬!”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还要当我阿公儿子!”二郎听不下去,他也是兄弟几个里面脾气算是最为霸道的一个,他听到柳五家儿子竟然咒他阿公死了没人摔盆送终,还在这胡咧咧说他阿兄杀人,要乱棍打死他阿兄,还要浸猪笼!
不管事情有没有发生,二郎就忍不了,他也不扶着阿公了,一个健步飞过来。
阿兄良善只是压着他,没伤他分毫,他二郎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二郎直接一脚踹在柳大福那张胡咧咧的嘴巴上,他从小跟着阿爹打五禽戏,跟着阿兄跳那什么广播体操和军体拳,他的力气也不小。
只见柳大福吃了二郎这么一脚,脑袋都歪了,他耳朵到天灵盖都在嗡嗡作响,半晌都回不过神,脸颊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一时疼的懵圈了,连呼痛都忘记了,刚才还在哭嚷着自虐,现在吃了二郎这么一脚倒是安静了。
他直觉嘴巴里一阵腥甜,涎水混着血水从他嘴角流下来,他嘴唇蠕动了一下,然后才从嘴里吐出了一摊红红白白的东西。
定睛一看:“牙!我的牙!”他口齿不清的惊呼着,原来是他的一颗牙被二郎方才那一脚踹了下来。
二郎也慌了,他倒没想给人把牙都打下来。
他一慌,第一时间就是看向阿兄,寻求帮助。
梁聿也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二郎对他的眼神求助。
先给了二郎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唤道:“团圆,拿麻绳过来。”
“来了!”团圆手脚麻利,作为贴身小厮更加重要的还有会看人眼色,都不需要梁聿再次开口吩咐,他已经自发过去用麻绳捆住这柳大福的双手了。
当然梁聿本来也就是这个意思,给了团圆一个“做的好”的眼神,还让团圆心中小小得意了一下。
“你们,你们干什么!要私设公堂对我动用私刑吗?!”掉了一颗牙齿之后,柳大福见到梁聿这狗娘养的小兔崽子还真的要捆他,而柳见春在一旁竟然也没有阻拦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阴沉着脸站着,柳大福顿时也慌了。
他们不会是记恨他之前推了柳见春这老东西一下,打算悄悄把他弄死吧!
这柳大福平日里游手好闲,作为农户人,下地种田的本事一点没有,字也不识得几个,但戏院勾栏里的东西他倒是精通,什么私设公堂,动用私刑都是他从戏文里瞧来的。
梁聿和团圆两个合力把捆成死猪一样的柳大福拖去了墙角,二郎刚才打伤了柳大福,叫他吐了一口血和断牙出来,从来没有伤过人的二郎事后才有些内疚和不安,这个时候就没有上前去,只敢乖乖跟在阿兄身后。
郎见阿公一个人能站稳,不知何时去了柳大福原先躺着的那处,脚一搓地上的泥土,就盖住了地上柳大福吐的那口血,还有地上的半截牙齿也被他踢飞不知道哪里去了。
然后无声过去站在了二郎身边,兄弟间的默契不必多说。
柳大福见到梁聿如此冷酷的模样,和一个陌生没见过的小子,拎着他仿佛像是拎着没有生命的死猪一般,更加怕了。
他浑身颤抖着:“你,你,你要干什么!”这小子看着邪性,刚才一出手就让他浑身发麻,动弹不得,还有他弟弟一脚就给他干掉一颗牙,这梁家的不会真的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柳大福打听过了,梁勉带着他那个死鬼爹回老家了,现在只有柳娉娘孤儿寡母住在柳家村,柳家这两个老废物又是老的老,残的残,还不是好拿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