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阴阳怪气又牙尖嘴利的小子!
甲舍的学子如何忍得,有人想上前理论,却被同伴拦了下来,原是那头夫子过来了。
夫子看到不应该出现在校场里的那匹马还有梁聿:“你?”
他也是识得梁聿的。
书院刺头子之一,甘泉书院那个夫子不认得他?前几日还和王先令在校场打群架呢!
“梁思安,你在这里干嘛?你们丙舍今日是骑课吧?”
梁聿也不慌,翻身上马,坐在马上看着甲舍众人。
“这边热闹,诸位甲舍同窗都围在一起讨论年末该把谁踢出甲舍呢!我过来凑个热闹!”
这阴阳怪气的话,联想到数日前王先令校场上欺负梁思璋,作为兄长的梁思安带着荣焉照、荣曦光、霍斯、周灵胥等人同王先令大打出手一事,夫子眉头微微蹙起。
“都在练箭,有什么热闹好凑的!赶紧给我回马场去!”夫子也是教授过梁聿学识的,平日他的课上,瞧见梁聿总是低着头做自己的,点过他几次答题,每次都是倒背如流。
如此便知道岑夫子分舍的时候,这小子绝对做了妖,让岑夫子看走了眼。
夫子不喜欢坏学生,但对天赋异禀的天才学生也多几分偏爱。
所以梁聿今日行为,他也没有多呵斥,只不过让他赶紧回去。
梁聿御马轻跳过校场和马场之间的围栏,轻笑:“确实练箭没什么好看的。”
不知道是不是甲舍的学子过于敏感,他们总觉得梁聿话语中“练箭”的重音不对,让他听着十分不舒服。
二郎、三郎两个瞬间明白阿兄意思,悄悄躲在后面偷笑。
阿兄真狭促。
他们心中就算有再多气闷,也被阿兄全解决了。
有了梁聿的教导,这次二郎和三郎拉弓射箭就流畅多了。
夫子走到二人跟前,看他们姿势:“不错,不错。”
然后抬眼就看到前面两个靶子红心密密麻麻射的全是箭,二郎的箭囊已经空了,刚刚他们练习都是从三郎的箭囊里取的箭。
“这——”夫子有些震惊,梁思珪和梁思璋方才拉弓还费劲,这会儿不仅能射箭了,还给他把靶子红心都填的满满当当?
却不料眼前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脸抬脸笑的骄傲:“夫子,这是我阿兄射的,我阿兄可厉害了!”
二郎也不想逢人就炫耀他家阿兄,可谁让阿兄这么厉害呢?
夫子想到之前王先令说的,他们还以为王先令为了摆脱自己的责任,胡乱拉扯旁人,什么拉开一石弓,箭箭往他脑袋上射,没准真是梁思安这小子做的?
他没胡说?
梁聿那边,打马回了丙舍学子所在地。
瞧着自家同窗,一个个都觉得比那甲舍的伪君子们顺眼多了,就算偶尔背地里说几句他和九郎的小话,至少不会舞到他们正主面前,也不会说的那么难听。
“梁聿,你去哪里了?”与梁聿搭话的不是九郎也不是石中原,而是丙舍的一个学子。
自从那日梁聿和九郎在丙舍宿舍送过药之后,加上大家还有一同打架的情谊,大家伙的关系仿佛都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