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郎君……”被叫做绿衣的阴柔小厮不甘心地咬唇,这一动作让他本就阴柔的面貌更是多出了几分女气。
“郎君不是不想和人住一屋子吗?”
朱衣小郎君瞪了这说话口无遮拦的绿衣一眼,“什么叫一间门屋子,他住左,我住右,中间门还隔着两间门耳房!”
他也烦了,挥挥手。
“明日我找他谈,让他搬出去。”
……
甘泉书院琐事稍后再表,宜春楼里,前脚团圆才把画送到,匆匆急着回去。
徐娘后脚便展开了自己心痒难耐等了数十日的画。
画卷才一展开,她便恍惚觉着水汽扑面而来,仿佛这画中的浪潮儿都要溅到她脸上了。
原来此次小画师画的是青蛇戏水。
徐娘早就看过粱聿画的草图了,但此时再真正见到成画的时候,她又忍不住脸色潮红,胸腔小鹿儿乱撞。
这画如何能画的这般好!
莲花池中,不见半朵亭亭玉立的粉娇容,只有铺天碧无穷半掩青蛇婀娜身姿。
莲叶的碧比青蛇身上衣衫的绿要深一些,青蛇躺在这接天莲叶之中,被水沾湿的青色外披落在碧绿莲花池中,给池水、莲叶的碧更加了几分层次感。
视线回到画中主角青蛇,莲叶遮了她上半张脸。
少了一双犹如一泓清水般顾盼生姿的娇媚眼眸,也未失遗憾,倒是让更多的把视线聚集到了少女仰着脑袋似在索吻的娇艳绛唇。
青蛇半张雪颜泛着轻柔酡色,鸦鸦雾鬓云鬟散落,沾着水汽丝丝缕缕贴在少女纤巧的下巴上。
你细瞧,那嫣红朱唇一侧还沾染了模糊胭脂,不知是哪来的无情人采这海棠春色,碾娇花成泥。
碧波荡漾,满池莲叶不见粉娇容,可此情此景却更胜粉娇容。
倘若仅是如此,徐娘至多也不过赞声好,她当年也是扬州有姓名的花魁,这么一点小儿科的胭脂还不足以让她春情荡漾。
但小画师的画,自然不仅仅绝于此。
他这幅画打眼瞧着,总觉得会动似的。
狂乱的接天碧叶,卷起动荡的碧波春水,莲叶随着浪潮儿晃动,满幅画仿佛都氤氲着蒸腾而起的水汽。
水面上,莲叶间门,一只骨肉匀停的雪白小腿勾着什么东西隐约露出水面,点了艳冶丹蔻的小脚足尖紧绷着,紧紧环绕着她环抱的那物。
这是一整副画中穿的十分掩饰的青蛇除了脑袋外唯一露出的一点肌色,但光这一点,便能让人浮想联翩。
青蛇怀中物小画师画的十分朦胧,大半都被青蛇妖娆身姿以及碧水莲叶遮挡,只能隐约看出泛着片片细鳞般的黑色亮光。
——难道是青蛇的尾巴?
徐娘心想。
让徐娘最觉着心动的是,这并不是青蛇的独角戏,因为在画的一角,岸边岩石上,那背对着青蛇打坐的,不就是那法海和尚吗?
这位今日别说一身健硕肌肉,连脸都未曾露出,只有个光脑袋在画的角落叫人知道又是他,法海和尚。
法海穿着衣衫,却叫徐娘更加激动。
她心中无声尖叫,恨不得钻进画里去质问这矜持和尚。
是你这不老实的破戒在这里偷看青蛇洗澡,还是青蛇故意勾引你?
你这光头大和尚是不是破戒了?青蛇嘴上那胭脂是不是你亲花了的!
是不是亲完青蛇了,心中又后悔自己没把持住,跑到这大岩石上面壁思过。
徐娘甚至还脑补了一系列法海和尚或嗔或怒的反应,呵斥她“出家人怎会沉迷女色”,而她又指着这不老实的法海大和尚,坏心眼问:“你若未破戒,为何要在这女妖沐浴的地方久久徘徊?又怎得连袈裟都不要了,只着一件亵衣亵裤?”
她要告诉所有人——你法海和青蛇就是有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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