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书院参赛的冬季马球赛,也即将开始正式的比赛。
九郎生病,梁聿自那日送了吃食让门房婆子转交之后,也没有再去看望过了,书信倒是来往的频繁。
这回没了某个误会,九郎这小子的回信是极快的,团圆早上一趟荣府,晚上一趟荣府,去荣府比回家还勤快。
九郎信上婉转表示了自己愿意同梁聿一起去看马球赛。
而梁聿的回复就直白许多了:病不好,就不准去。
这位不愧是在家当长兄的,力透纸背的几个字气势十分霸道,就是不知九郎瞧了书信作何感想了。
晚上团圆带回一封信,与平时二人相互写信,瘦信封塞成胖信封的风格不同,这回只有薄薄一片。
九郎回信,洒金的澄心纸中央端正写着三字:我好了。
再漂亮不过的字,可与梁聿那笔风酋劲的字来说,怎么瞧都觉着好似透着一股“委委屈屈”的小媳妇味。
随这只写了三字的信纸一起来的还有一张带着药香的脉案,正是荣府上府医对九郎这次生病的诊疗记录。
看这个,九郎的病确实是好的差不多了。
而明天下午就是马球赛第一场开赛的时间。
梁聿没来得及给她回信,因为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在家门口的院子里罚站。
事情还要从日前说起,何入海,也就是团圆的爹,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团圆名下那个工坊还有工坊里买下的匠人一事。
他没有声张,先悄悄过来找了团圆。
团圆起初还不想承认,打着哈哈想要混过去,老爹正经问,他就是嬉皮笑脸:“爹,你在说什么,我能买的起院子?还有仆役?更是无稽之谈了,我买那个做什么!儿子倒是想养几个下人仆役差遣,也过过小爷的瘾,可谁让郎君平日都离不得我,我也舍不得让郎君一个人!”
早前就有说过团圆这人,是个再聪明不过的了。
何入海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重圆,小儿子团圆,可这两儿子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好像没有平均分配好脑子,重圆是个蠢笨难教的,而团圆就是自娘胎里就开始发育心眼子的。
这就是两个极端。
何入海活了这么多年,也有自己一套看人的眼光,更不要说这个还是他的亲儿子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能不清楚?
表情不变,直接大喝一声,“你给我站好了,不要嬉皮笑脸说这些东西!”
这一声直接把外屋在给团圆补衣裳的团圆娘吓一跳,她还没来得及进来问问什么个情况,那头小院就住隔壁的陈氏先过来问了。
这家里院子小,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出个什么事消息传的也快,陈氏又是个和蔼的老人,格外关心家里的这些个孩子,团圆也才不过十来岁出头的小少年,在陈氏心里也和自家子侄没两样。
老太太来关心,团圆娘也只好给父子俩打圆场:“回老太太的话,没什么大事,不过团圆淘气些,他爹教他呢!”
陈氏听是教小孩才稍微放心点,不过还是留下一句:“教孩子就好好教,可别打孩子啊!团圆是个好的,大郎还得他照顾呢!”
这话瞧着没什么,实际已经是给团圆加了一层免死金牌了,告诉何入海,你教训孩子骂几声就得了,但不准上手打。
陈氏就是大家族里喜欢偏帮孙辈的姥姥奶奶,也是之前被梁勉教训大郎,害的大郎摔断腿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