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刚抻好了衣袖,抬手捏了他的耳朵,皮笑肉不笑:“爱怎么玩怎么玩?”
“哎!痛!错了师父。”周昫头往陆浔手上的方向伸,一边去攀陆浔的手,“别揪别揪,待会出去让人看出来了。”
陆浔松了手:“以前的事我不管,往后你要敢胡来的,就给我等着。”
“哎,好。”周昫揉着耳朵,狗腿地应着声。
午时,官宴开始,重华宫中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周昫与几个年长些的皇三代,跟着他的小皇叔周祁,代替圣上给各位大人们敬酒,挨桌挨个儿地喝过去。
这是周昫回宫后的第一个春宴,他作为先太子唯一留下的儿子,身份本来就敏感,加之前段时间搬去陆府的事,更是引得许多人对他好奇。
他几乎被人群包围了。
陆浔也好不到哪儿去。
直等到前宴结束,正宴开始,所有人依着位次入座,两人才从人群包围的嘈杂中解脱出来。
周祁坐在圣上的下位,而皇三代的座次都挨着母家。
周昫没有母家挨了,就跟陆浔坐在了一块儿,离台上有些远,倒也落得清静。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全是那种炖盅盖碗,一看就是昨晚先做好,今天热一热就端上来,没一个新鲜的。
撇嘴摇了摇头,周昫转手提了酒壶,乐颠颠地在那儿看戏喝酒磕花生。
陆浔眼神扫着他:“少喝点儿,小心待会难受。”
周昫朝他一笑,有些骄傲地挑了眉:“没事师父,我酒量好着呢,之前在山寨,连喝了三大缸都没问题。”
陆浔给他翻了个白眼:“还得意呢?上回给你养身子,药喝了多少,针又扎了多少,这么快就忘了。”
周昫不服:“哎哟师父那是意外,你别总揭人短行不行?”
陆浔不想理他:“行,你别酒醉胃痛让我抓到就行。”
周昫耸耸鼻子,哼,他才不会,他是千杯不醉!
台上热闹。
周明不知怎的上了台前,说了一段很漂亮的祝酒语,引得宣德帝连连称好:“不错,不枉司正说你才思敏捷,文若清泉。”
“都是师傅们教得好。”周明口中谦谦,脸上的神色却是欣喜的。
周昫听得一阵肉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直接抖了个激灵。
陆浔看到他那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借着桌子遮掩,伸手掐了他的腰。
“嘶——哎!”周昫老实了,默默地揉着方才被掐的地方。
“你也十七了,年岁到了,该为朕分忧了。”台上的人还在讲话,“等过了年,就出宫开府吧,到时候朕给你出银子。”
四下哗然恭贺,周明谢恩。
宣德帝的眼神却扫到了台下:“老四马上也十六了,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