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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第3页）

他并不知道，海卢宏已经根据车牌号追踪到车队，并且得到了他的住址。

他最后一次惊醒，是晚上9点15分，感到有些饿，便起床出门，打算好好喝顿酒，弄个烂醉，把今天晚上打发过去。

这时候，海卢宏看到王司机出来了。

海卢宏梗着长长的脖子，注意力高度集中，身体更静，仿佛一道蛇影嵌在黑暗中。邪冷的眼底浮起血丝，耳朵也捕捉到司机的脚步声。

海卢宏悄无声息地跟上去。路上总有人，海卢宏并不着急，不紧不慢地跟着。王司机来到附近的大排档，大吃大喝，似乎预料到这是最后的晚餐，混成饱死鬼，也不枉来人世一遭。

海卢宏站在马路对面的树影下，继续等待。

一个小时之后，王司机终于吃饱喝足，摇摇晃晃站起身。他的心情开朗了许多，酒是好东西，永远不会抛弃脆弱的男人。司机出了大排档，天空忽然下起了雨。

又下雨了，海卢宏喜欢雨。他仰起脸，看着黑沉沉的苍穹，苍穹也回望着他。雨点落在海卢宏的光头上，化作水珠滑落下来。这雨仿佛就是为他准备的。雨并不大，雨丝飘落到眼皮上，渗进眼角，玻璃球似的眼珠蒙上一层更深的雾气。

海卢宏收回目光，望着司机的背影。

王司机喝得半醉，正是感觉最爽的时候，他哼着西部流浪歌手的歌，想起了自己的家乡。他也感觉下雨了，抬头看了看，嚎叫道：“谁他妈尿尿呢？撞死你个臭表子！”

海卢宏的嘴角微微痉挛，随即平静下来。

王司机在脸上抹了一把，骂骂咧咧朝僻静处走去，准备撒一泡尿。他踩过地上的烂菜叶，小巷里泔水横流，雨里弥漫着骚哄哄的气味，看来这里是小商小贩的公共厕所。司机站在墙边，解开裤子拉链，掏出小龙放水。

他尿得很爽，嘴里咂吧咂吧响着，显得意犹未尽。哗哗的流水声结束了，司机没有急着收起家伙，而是低头欣赏起来。他特别喜欢自己的小弟弟，每次看到小弟弟，内心深处便涌起一阵男人温柔的情怀。他经常与小弟弟进行无声交流，宠爱它，关怀它，只有真心对它，它才能在战斗中拼死向前冲。

王司机忽然发现身旁有个人影，转脸看了看，却看不清楚。他挤了挤眼睛，含混地嚷：“操，老子看看自己的东西，关你鸟事！”

海卢宏面无表情，注视着司机。

司机怕别的男人偷看自己的宝贝，赶忙拉起拉链，由于动作过猛，不留神夹了一下，发出一声怪叫。

海卢宏一步一步走过来。这时候雨开始大了，小巷里回荡着唰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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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冷酷冲撞（2）

王司机突然打个冷战，酒醒了大半。他认出了面前的人，虽然对方没戴眼镜，但那光光的脑袋、长长的脖子、阴魂不散的眼睛不会错。

司机双腿一软，扶着背后的墙，那上面还有他刚刚溅上去的尿水。

司机嘶声说：“原来是你，你他妈干什么？”

海卢宏冷漠地说：“我来撞死你。”

司机撒腿便跑，连滚带爬，朝小巷深处逃去。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浑身沾满泥斑。后面却没有脚步声。司机停下来，扶着墙喘息。再往前跑一会儿就是小巷出口，外面是街道，是人间的希望。司机听到车声远远传来，他想呼救，喊出来的却只有两声可怜的哀鸣。

海卢宏鬼魅般的身影出现了，距离司机二米。

司机怪叫一声，继续逃跑。但这次海卢宏没给他机会，突然纵身而起，一拳砸在司机的腰上。司机向前扑倒，狠狠摔在地上。他捂住腰想站起身，双腿蹬动着，肋骨至少断了两根。他的喉咙如风箱般响着，鲜血从嘴角溢出来。

海卢宏静静站在司机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司机悲鸣着：“饶了我……求求你……我不是有意的……”

海卢宏蹲下来，注视着司机，他的眼里毫无表情，好像看着一块石头，而他自己也是一块石头。雨水落到他的光脑袋上，化作一股一股溪流淌下来。王司机浑身抽搐，瞪着恐惧的眼睛，突然抓起一块烂泥扔向海卢宏。

濒临死亡的人会激发最后的潜力，司机疯了似的挥动手脚，破口大骂：“干死你个王八蛋，干死你个臭表子！”

烂泥没有甩到海卢宏脸上，海卢宏从来不会轻视任何对手，即使面对这个垂死的绝望男人，他的注意力也会高度集中。海卢宏顺手从地上抓起一个东西。他杀人总是随心所欲，抓到什么就用什么。这次他抓住了一个垃圾袋。

海卢宏把塑料袋腾空，罩住了司机的头。司机拼命撕扯，但塑料袋紧紧套在他脑袋上，每次急促的吸气，塑料袋便跟着凹下去，嘴巴那里形成一个坑，五官贴着袋子，里面的空气越来越少。司机的四肢狂乱抖动，绝望的恐惧让他发疯。腰部的伤更严重了，断掉的肋骨刺穿了肺叶。

海卢宏把司机提起来，像提着一只大龙虾。海卢宏在雨里徘徊几步，司机在半空徒劳地挥动双手。

海卢宏将司机扔出去，撞到墙上。

嘭的一声，司机弹回来，滚翻在泥水中。

海卢宏僵硬笨拙地走过去，提起司机，再扔出去，撞到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