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布莱克迎上前,看该隐走回来不是解决了就是对方跑了,为了避免尷尬,他并没有提起这件事:「你的伤--」
该隐稍微扯开了袖子上破损的裂口,手臂上已经没有任何伤痕了。
布莱克松了口气。
然后他就想起了另一件事:「该隐,我们得送神父去医院。」
该隐一脸不愿意:「他已经没伤了,只是贫血。」
「只是贫血也不能--」布莱克要抗议。
「我不要紧。」神父的声音响起。
见到神父很勉强的靠着门站着,布莱克连忙上前搀扶:「这样怎么会不要紧!」
「他说的也是,我现在的伤好了,去医院也不能做什么。」神父看向了该隐,然后对着布莱克说着:「我只需要好好休息一晚就行了。」
布莱克转头。
「我知道了。」该隐不耐烦地叹了口气。
虽然神父坚持可以自己走,但在该隐冷淡到不行的『以这种速度你要走多久』的质问下,最后神父还是同意请该隐帮忙。
「……可以不要用这样的姿势抱吗?」虽然知道半夜并不太会有被别人看到的风险,但是公主抱姿势这种事,对身为一个男人的神父,自己是被抱的那个还是让他有点惊恐。
该隐没有理他。
走在一旁的布莱克尷尬。
沉默。
这阵子习惯了跟该隐的相处模式,布莱克已经不会在两人沉默时觉得尷尬,但是现在多了个神父在场,宛如当初第一次体会该隐的不爱开口的布莱克,再一次的思考起了自己是不是该找话题。
没想到该隐突然开了口:「到家之后,立刻去洗澡,把所有血跡洗掉,衣服则是用垃圾袋装好绑紧再丢。」
布莱克和神父都是一愣,然后后者回过神,说了一句知道了。
「该隐,你的意思是--」布莱克想得多了一些。
「毕竟夜才刚过半。」该隐冷淡的肯定了他的猜测:「我不认为他们放弃了。」
要阻绝所有可能让那些血族透过气味追踪到神父的可能。
该隐的说法让这一神父一修士都陷入了忧虑之中,一时之间各想各的事,倒也没有人再意识到沉默的尷尬。
送神父到了家门口之后,该隐放下他。
「……谢谢。」神父有些彆扭的开了口。
该隐摆了下手。
布莱克向着神父点点头:「那么晚安了,请好好休息,神父。」
「诺兰修士。」神父看着这名只是修士,但是在这件事相较之下,却比他这个神父承担更多的他,突然感到敬佩:「愿神保佑你。」
他的话让布莱克猛然一愣,然后他很快地露出了笑容:「谢谢你,神父。」
该隐知道布莱克愣住的理由,是因为那让他想起了亚瑟。
在布莱克同意跟他搭档的那天,亚瑟在书房和布莱克叮嚀的时候,最后就是笑着这么说的。
『愿神保佑你,诺兰修士,啊、不过从距离上看来,保佑你比较多的应该会是该隐大人。』
当然该隐认为那时在书房里的亚瑟和布莱克都没有意识到,在书房外的他有听到这些话。
愿神保佑吗?
虽然知道这是神职人员必须掛在嘴边的一句话之一,但该隐还是忍不住想笑。
如果神保佑世人,他现在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