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生母是苏州人,声音就跟书上说的似的,又娇又软,乔氏也完全继承了母亲的长处,貌美音柔体娇,单这一点就容易让傅品言忽略她嫡母娘家侄女的身份,新婚洞。房时极其温柔。乔氏也是聪明人,三言两语让丈夫知道了她在娘家的处境,并用行动证明她出嫁从夫的决心,如此两人凑在一处便如蜜里调了油,恩爱缠绵。
眼下乔氏刚生完孩子不久,该瘦的地方瘦下去了,丰盈起来的还丰盈着,耍耍小性撒撒娇,傅品言真是骨头都酥了,不顾妻子阻拦先享受了一回。事后他神清气爽,乔氏却是软了双腿,两处小衣湿透,媚眼如丝根本没法见人。
“正好,你留在屋里哄官哥儿,我带他们几个出去逛,反正你也不喜欢走动是不是?”搂着还在喘息的妻子,傅品言低头咬她耳朵。
“谁说我不喜欢走了?”乔氏狠狠拧丈夫腰侧,满面红晕,眼如秋波:“你就会欺负我,下次再这样,我再也不跟你出门了!”
傅品言低低地笑,又哄了一会儿,哄得妻子消了火,才换身衣袍出门。
傅容姐妹三个正好走了出来,没见到母亲,傅宛好奇问了一句。
傅品言一本正经道:“官哥儿要睡觉,你娘留在屋里哄他,不去了。”
傅宛傅宣深信不疑。
傅容悄悄打量父亲几眼,转身偷笑。爹爹跟娘的感情还真是好啊,这么会儿功夫也要闹一闹,可见男人不管明面上看起来多正经,私底下都爱风流,梦里出嫁前母亲的教导都是经验之谈啊。
傅宸过来后,父子五人浩浩荡荡去踏青了。
林中小道并不平坦,傅容一直在琢磨如何让父母答应她留下来,想来想去还是得装病,便故意往崎岖的地方走,打算假装扭到脚什么的,好借口行动不便住在田庄休养。可惜她忘了自家父亲兄长的脾气,爷俩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傅容才歪了下身子,傅宸胳膊就伸过来了,恨铁不成钢地训她:“中间路平你不走,非要走边角,仔细摔得你破相!”
哥哥太细心,傅容受伤计划只得作罢。
日头渐渐高了,几人开始往回走。
到了林子外头,忽见一灰袍男子从左侧林间小道走了出来,一手撑根树枝,一手高举拭汗。双方一照面,那人愣了一下,傅品言父子则不动声色挡住姐妹三人,默默打量对方。
灰袍男子瞅瞅前面的庄子,见周围只有一户人家,若有所思,侧身问傅品言:“看您通身贵气,莫非是那田庄主人?”
傅品言含笑点头,温和儒雅,“阁下是?”
第5章
晌午时分,林风吹拂,透过父兄之间的空隙,傅容好奇地打量对面的男人。
那是一个三旬左右的中年男子,长眉细眼,肤色白皙,下巴上蓄着一缕美髯,微笑时有书生的儒雅,又有方外之人的超凡脱俗,哪怕一身灰布衣裳也难掩其仙风道骨。
傅容还想多看两眼,被傅宛瞧见,悄悄扯了扯她袖子,眼含警告。
傅容无声笑笑,不再看了,摆出一副乖巧样,侧耳倾听。
“在下葛川,荆州人士,祖上乃医药世家,葛某幼承祖训,出师后遍览名胜古迹,顺道为有缘之人看病排忧,今日路过贵地,口渴难耐,不知这位老爷可否赏碗水喝?”
葛川朝傅品言拱拱手,浅笑着道。
他气度不俗,又只是讨口水喝,傅品言当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原来是葛先生,请随傅某来。先生志向高远,潇洒不羁,傅某实在钦佩,若先生不急,晌午同傅某共饮一杯如何?”
“傅老爷热情相邀,葛某恭敬不如从命。”
葛川笑着应允,随傅品言一起朝庄子走去,走了几步忽的停下,回头看向傅家三姐妹,最后目光定在傅容脸上,伸手抚须。
傅容愣了一瞬,不懂他在看什么,侧身回避其视线,虽然她隐隐觉得对方并无恶意。
傅品言面不改色,只是眼里浮现不悦。
仿佛料到他心中所想,葛川在傅品言开口前转了过去,“后面三位姑娘可是老爷爱女?”
傅品言颔首,见葛川皱眉,想到对方自报的身份,不由问道:“莫非小女有何不妥?”
葛川又看了傅容一眼,指着庄子道:“傅老爷若信得过我,可否让葛某替那位二姑娘号脉?单观气色葛某无法断言。”
三个女儿他却只说了次女,傅品言本能地信了一分,再想到次女几日前落水,很有可能得了什么隐疾,马上就应了。事关爱女身体,傅品言是宁可信其有的,再说他自认聪明,葛川若是那种坑蒙拐骗的江湖郎中,稍后他定能从对方话中分辨出来。
“请。”
两个男人率先走了。
后面傅容震惊之极,只凭几眼就断定她身体有疾,这个葛川到底是说瞎话呢,还是真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