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所有的波澜不惊都是掩饰。
&esp;&esp;所有的淡漠疏离之下,都藏着他万分难捱的渴望与肖想。
&esp;&esp;祁岸坦荡荡地把当时内心有悖道德的想法告诉她,“既然老天让我再遇到你,就说明我还有机会,既然有机会,我就不可能坐以待毙。”
&esp;&esp;宋枝蒽被这番说辞搅得内心悸动。
&esp;&esp;“不过我觉得。”
&esp;&esp;祁岸笑得还挺无辜,“我还挺守本分,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esp;&esp;事实上,在祁岸上楼之前,宋枝蒽就已经产生了这种猜想,而这刻,更全然被祁岸的回答和神色证实。
&esp;&esp;宋枝蒽没忍住笑,眼底却渐渐泛潮,“你这几年,一直都没忘记过我,对不对?”
&esp;&esp;祁岸嗓音沉哑,“嗯,没忘记过。”
&esp;&esp;宋枝蒽又说,“来这所大学也是因为我,去参加马术比赛也是因为我,和家里闹掰……也因为我。”
&esp;&esp;祁岸就知道她会这样。
&esp;&esp;于是在她额前安抚般亲了亲,“这些是我的选择,决定权在我,你不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这些年我过得很好,也很快乐。”
&esp;&esp;宋枝蒽努力遏制着鼻腔里的酸意,“你是怕我自责,所以一直都不说。”
&esp;&esp;祁岸笑,“说也没什么用,对我来说,我跟你,我们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esp;&esp;刚在一起那会儿,宋枝蒽常常觉得祁岸很幼稚,他的占有欲,他在恋爱里的小情绪,和清奇的脑回路,然而到这一刻,她才清楚,两人之间,幼稚的,被保护的人从来都是她自己。
&esp;&esp;祁岸只想让她感觉到被爱。
&esp;&esp;就只是被爱。
&esp;&esp;宋枝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淹没了,被祁岸浩瀚又深沉的爱意淹没。
&esp;&esp;近情情却的瞬间,她抵在祁岸的颈窝间,用力呼吸着他身上的气味,试图平复这一刻地动山摇的情绪,可眼泪依旧不听话地濡湿了祁岸的衣襟。
&esp;&esp;“我觉得亏欠你好多。”
&esp;&esp;祁岸从来不乐意把她惹哭。
&esp;&esp;到这一刻,也只能用吻来堵住她无处发泄的眼泪,“既然觉得亏欠,那就好好爱我。”
&esp;&esp;未出口的话被堵在喉咙中,宋枝蒽在他的钳制下,迎上他的唇。
&esp;&esp;这是两人间第一个咸咸涩涩的吻,可其中滋味却要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甘甜炙烈。
&esp;&esp;因为没有任何一刻,能够比当下更坦诚。
&esp;&esp;到后来也说不清谁更先一步,只知道空气越来越稀薄,所有情意在这刻仿佛横渡三年时光,终于得到应有的回应。
&esp;&esp;宋枝蒽像是被松绑的贝壳类生物,从人到心都软烂成泥,祁岸则是不知足的食客,她心甘情愿地奉上。
&esp;&esp;再然后,就被打横抱起,短暂的天旋地转,双眼再睁开时,视线所及是白色的天花板和亮白的羽毛吊灯。
&esp;&esp;长发披散如上好的绸缎,如墨泼洒在柔软的布面上,祁岸亦像降临下来的一场绵密的雨,落世界的每一处,没有秘密可言。
&esp;&esp;思绪如同被摄神取念,宋枝蒽神容生涩又纯稚,满心满眼都是笨拙的心动。
&esp;&esp;直到室内温度相对变低,宋枝蒽像只小鸟蜷缩在祁岸怀里,依偎着他,祁岸轻吻她,嗓音低浑,“今晚,可以么?”
&esp;&esp;他的声音是磁柔的,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esp;&esp;下一秒,他又笑,“我怕是收不住了。”
&esp;&esp;宋枝蒽耳垂像是石榴籽,这一刻,也说不清怎么想的,甚至声音小到自己也快听不清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