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孟南枝准时准点清醒,拿起手机看了眼,没有任何消息。
她掀开被子起床,推开窗户,夜里似乎还下过一场小雨,窗户正对着的芭蕉叶湿漉漉的。
孟南枝深呼吸了一口,左脚跨出,重心下沉,大腿成水平线压直,两手抱拳于腰间,就着公馆后花园的好景在空地上扎了两刻钟马步,而后再打上一段拳,彻底神清气爽后她才去洗漱。
今天穿的也是平日里常穿的白色衬衣和黑色保镖西装,头发盘在脑后,简单地扑了点粉再涂上口红。
确保整体不会出错后,她拉开门去佣人食舍里领了刚烤出来的面包和牛奶,安静地吃完后才出去。
潘公馆今日有些热闹,佣人来来回回,有准备早食、有整理清扫着客厅,有往花瓶里换上艳丽玫瑰花的。
早晨的浅水湾空气清新,雨后的树木散发着自然的味道。
潘家荣已经穿戴整齐,杵着手杖从楼上下来,见到她,示意身后的助理把预约的事交代清楚。
潘家荣现在是潘氏航运的一把手,年轻时跟着潘老爷子的船运征战过大洋,风里海里几十年,如今也才五十多岁,两鬓却早已斑白,腿脚也不利索了。
他助理张叔比潘家荣还要年长,早些年给如今在半山老宅里休养的潘老爷子做司机,后来跟在潘家荣身边做助理。
现在是潘公馆最大的管家,平时跟着董事长去公司,回到公馆里一切事宜都是他来掌管,包括佣人和保镖的调度。
孟南枝喊了声:“张叔。”
张叔嗯了声,将大少爷给预约的时间、地点说了,而后提醒道:“务必让二少爷准时准点出现在霍元集团董事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这个月奖金也别想要了。”
孟南枝垂着头深呼吸一口,应下,等两道身影消失在公馆,她才转身上三楼,敲了敲二少的房间门。
里面传来两声模糊的声音,她转身站到门旁,安静地等待着。
斜对面的房间门打开,一身棕色西装的潘大少捏着电话出来,见她站在那,微妙地顿了几秒,而后冷冷一讽,转身下楼。
孟南枝无所谓,依旧安静站着。
十几分钟后,房间门被打开,潘二少一脸困顿地出来,狼尾发型倒是梳理整齐了,身上也已经穿上了一身浅灰色高定西装,就是白衬衣衣领口松着,领带还没打。
她正要提醒,下一瞬,浅灰色的西装外套连带着领带一起丢了过来,孟南枝连忙接住,跟在二少身后往楼下走去。
佣人布上早餐,潘少帆刚坐下,公馆外忽然吵吵闹闹起来,他不耐烦地抬眸,啧了一声。
孟南枝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公馆前面是一片油绿广阔的草坪,草坪边沿种植一大排高高的椰子树,风一吹,椰树叶摇摇晃晃。
清晨的阳光从椰树缝隙中落下,打在那台停在公馆面前的粉色法拉利上,孟南枝认出来这是何大小姐的座驾,走过去拉开车门。
大小姐优雅下车,像只加菲猫一般,提着小手袋,高贵慵懒地摇了摇手:“hi,早晨。”
“早晨,何小姐。”孟南枝关上车门,“您吃早餐了没?”
何大小姐看了她一眼,摇曳生姿地往公馆里走去,孟南枝跟上她,“二少正在吃早餐,您要是还没吃,我给您布上一份。”
“不用了。”何大小姐进去,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林姨端来一杯热茶,大小姐撒撒娇换成了奶茶,这才优雅端起抿了一口。
孟南枝见她不再搭理她,转身要往餐厅走去,何大小姐忽然扭头,“昨天,谢谢你了。”这话她是用普通话说的。
孟南枝怔了一下,明白这是为她昨天及时接住那只口红而道谢。
要是当时她没接住口红,今天可不就是简简单单去道歉了,而是直接赔命了。
她摇头,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何欣悦听着她这一口流利普通话,不由得抬眼看向她。
从前不觉得,如今细看,她才发现潘少帆的这位保镖皮相不显,但骨相优越,个高腿长的,属于越看越美的那种韵味美人。
“你是京北人吗?”
“不是。”孟南枝说,“但在那边上过大学。”
何欣悦眼眸一亮,“那我以后就跟你学京北话了。”
孟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