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得了,我可是那自己当自己人的。我做个拿手的 ,你瞧好吧。”钱浅伸手拉拉欧周的耳朵,但并没有马上松开,而是轻轻揉着,欧周动了一下,钱浅用了几分力道,她就是不想欧周跟自己画得那么外道,欧周刚才有点让自己不爽。
“你这耳朵,很招摇。”钱浅冒出这么一句,龙依和欧派互看了一眼。
半晌。
“所以,你就老是蹂躏它。”欧周不躲避也不恶言相向。
“错,这可是个听我热情谈话的耳朵,得留着。”钱浅又捏了一下,随即看到龙依讶异的眼神 。放下手,钱浅冲龙依一笑,问道:
“大厨是谁啊?”
龙依淡淡一笑:
“大厨还没到呢。”
钱浅没想到情况是这样,就问到:
“那咱现在做什么?”
“择菜,洗菜,做准备工序,留下炒菜的活给欧派和莫非,他们俩的技术比我们都好。”龙依进了厨房,钱浅跟了过去,欧周也往那边挪,却被龙依拦住了,
“得了,老大,你还是留原地吧,你进厨房我心慌。”龙依的表情不像是闹着玩。钱浅用眼神询问;
“你不知道,从小欧周就跟厨房八字不合,她一进厨房准有事发生,我可受不住。”龙依笑着问欧周:
“是不是,老大?”
钱浅看向欧周,欧周的表情很无辜,也有点尴尬,
“那是……轻松的小快乐。”欧周瞬间就理直气壮了。
欧派哈哈大笑起来,钱浅看到欧周间接承认的表情感觉到她的无奈。
“那你还是先自保比较好,”钱浅看向客厅那套音响,“你挑个曲待会儿给我们听吧,顺便我也陶冶个情操。”
欧周看着钱浅,侧头一笑,点点过去了。龙依跟钱浅进了厨房。
(35)
虚掩着门,俩人边弄边聊。
“欧周绝对不能进厨房,真的。”龙依笑着说。
“哦? 会怎样?” 钱浅倒是好奇了。
“初中时,我们开始接近厨房,那时谁的手艺都不怎么样,但那时学校里是一门课,都得学。记得是初二下学期开始上要到初三上学期结束。初二时,只要是我们班上这门课,学校教厨里一定会出事,不是大家的锅都着火 ,就是水楼头瞬间暴喷,再不就是调料瓶玩多米诺。你不知道,只有我们班是这样。老师和大家都纳闷的狠,可是就是避免不了。直到欧周欧派出车祸,欧周休学后就没再发生过。但是,打那以后,我们发现只要欧周进厨房,厨房就一定会出事。”龙依的声音住了,看向钱浅。钱浅有点愣,想起霍零馨的日记里有说过,
“他们一起出车祸?”
“嗯,是一起。但是欧周为了救欧派差点魂断车轮下。”龙依把摘好的菜放到一边。
“欧周是个家人至上的人。钱浅,这点你得清楚。为了家人,欧周把命搭上都行。”龙依又开口,“家人不只是父母兄弟,而是她认定的值得的人。所以, 对于你的接近我开始很担心的。”
“担心什么呢?”钱浅问。
“我担心又多了一个让她拼命的人。”龙依一笑。
“拼命?”钱浅心里很疼。
“嗯。零馨走了以后,她的状态一直都不是很好,好像还没醒过神。所以,她那股子狠劲儿还没再露出来过,仿佛换了个人。这倒是让阿姨他们放心不少。但是我就是担心。”龙依看着钱浅,不再动作,“我担心,你让她会做回自己。但我又希望她不是现在这样,很矛盾 。”
“我只能想象欧周的冷漠劲儿,狠劲儿……不太明白。”钱浅不太明白龙依的担心。
龙依靠着橱柜,
“其实,欧家也是书香之家,欧伯伯本来就是老师出身,欧阿姨也是做文化工作,家里氛围应该就是文人气浓一些,但偏偏出了欧周这么个不太合群的家伙。从小我们就认识,那时候欧派我们都很乖, 而欧周则是打架当家常便饭,弄得欧阿姨也没办法,因为欧周打架都在理。但是也得教化不是,就天天给他们安排满满的。练钢琴, 同意她玩架子鼓什么的,还好,欧周不混,渐渐就收敛了,懂得适时而忍。但遇到较真的事情,还是会玩真格的。对别人怎么样我就不说,单说她对自己吧。当年零馨逼着欧周让欧派娶自己时,我都快崩溃了。你应该看出来我跟欧派的事,我们大学时就在一起了。但当时,零馨已经没理智了,牵扯着欧伯伯那笔款子的事,零馨让她选要么保欧伯伯,要么跟她在一起,而另一边,欧伯伯宁愿坐牢也要欧周离开零馨,还有一头,就是霍伯伯他们也抓着欧伯伯这头不放,三头逼迫下,欧周选了欧伯伯。”钱浅看龙依的表情已经是释怀的了,放心下来。
“当时,她跑到我和欧派面前,跪下求我们,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低头, 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就是不掉,欧派已经快疯了,我也没了主意。欧周当时对我就说了一句话:‘龙依,爱怎么就有罪了?你救救我。’”龙依的眼圈红了,声音哽咽,“现在想起来还是很伤心,那样的一个人,真是被逼得没路了。但当时我也混蛋了,实在是怒气无处撒,随便就吼出:‘你砸死自己得了! ’欧周二话不说,拉开冰箱,抽出两瓶酒直接就照自己脑袋上砸下去了,当时就满脸是血, 她还没有停的意思,又拿出两瓶,吓得我都动不了了,欧派拉住她,哭着点头就应下了。事情还没完,当时莫非就在部队了,听说后气得要命,他不知道欧周爱的人居然是女的还是零馨,加上当时零馨做得太绝,我这儿也乱套了,他找零馨就吵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当着零馨和莫非的面,欧周开着莫非的破吉普车居然就直接撞到墙上,命大,只断了肋骨。然后所有人都不吵了,欧派和零馨结婚了。婚礼之后,欧周就把自己流放了,一点音讯都没有,直到零馨不行了才回来。”龙依 擦擦眼泪,冲钱浅一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