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绿芜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凌慕寒又伸出手指在她眉间花钿上点了几下:“还有这花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你也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江绿芜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一件事情露馅,却不想自己竟然败露的如此彻底。
凌慕寒竟然早就知道一切,不过就是没有问她而已。
江绿芜倒是没有被抓包的窘迫,或者不悦,反而觉得这才是最正常的。
凌慕寒不止是源天剑宗三百年来最有天赋之人,其智商更是无人可出其左右。
毕竟源天剑宗总共八位长老,凌慕寒是其中最年轻之人,更是玄殷长老在旁虎视眈眈,如若他自己不争气,只怕早就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没有了。
江绿芜的确想隐瞒下去,不想告诉凌慕寒,可到如此地步也就没了再隐瞒下去的必要。
“诸暨身上的梦蝶是我下的,因为我怀疑他,在凤鸣山试炼中,唯独他的灵力深不可测,更是可以一招秒掉紫玉仙子和沙华等人。”
江绿芜一点一点交代,并未透露他真正身份。
毕竟她怀疑诸暨好说,可如若已经知道诸暨身份那该怎么说?
想到前世的事情,江绿芜就一阵牙疼,她可不想再跟诸暨扯上任何暧昧关系。
“至于我眉间花钿,就更简单了,洪荒血脉越发嚣张,在逐渐吞噬我,最晚一个月,最早就在我下次失控。”
在江绿芜的想象中,凌慕寒就算是知道她隐瞒很多事情,却也不该知道真相后还如此淡然。
她不禁疑惑:“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凌慕寒的确早有猜想,可如今真被江绿芜证实,却还是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感受。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她还没有回答,凌慕寒又道:“怕我知道你的情况,不再让你去极寒之地?”
江绿芜点头承认。
凌慕寒长叹一口气:“绿芜,我想让你平安,却不会为你下任何决定,你想做什么事情,只有你自己能做主。”
江绿芜眼睛一亮:“那也就是说可以接着去极寒之地了?你不会将我带回去了?”
凌慕寒透过江绿芜仿佛看到自己,更仿佛看到众多心怀理想,目标的人。
朝闻道,夕死可矣说的就是这些人。
“是,我不会带你回去。”
虽然知道不应该,凌慕寒却还是忍不住道:“你到底认为我是怎样一人?难道会违背你心意,强行将你带回去不成?”新
他一贯冷然,对周遭一切事物并不上心,哪怕身边有人骂他,他都可以做到心中无波澜,可不知道为何就是不希望江绿芜误会自己。
可能是因为江绿芜是他的亲传弟子吧?
他也只准备收这么一个亲传弟子,是以在她身上花费的心思和功夫就格外多些。
这么一会儿,凌慕寒便已经为自己的举动找到了合理的解释,甚至还觉得不会更好的解释了。
江绿芜还沉浸在被抓包的情绪中,自然也没有反应过来凌慕寒情绪有哪里不对。
“当然不是,我是怕你担心我。”江绿芜脆声道,心里却又升腾起一些悲哀。
前世两人是夫妻,关系不知道比现在亲近了多少,却从来都未曾跟对方说过真心话,体己话。
如今两人不过师徒关系,她倒是不管什么事情都会告诉凌慕寒了。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两人身为夫妻时,江绿芜总希望凌慕寒可以再关注一些,多关注自己一些,最好是自己不需要说什么,对方就可以知道自己的心意。
而今生她对凌慕寒没有那方面的期待,心中想的只有报仇,凌慕寒又是她唯一可以指望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