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诺和齐权度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也被困在这里,和我一样。”
齐权度就拿着一本破旧的《伤寒杂病论》翻来覆去的看,他虽然一样被关在地下室里,但他的心境是和祈诺不一样的,他会对她说:“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出去的,我会成为一名医生,我会赚钱养你的。”
那个时候的祈诺,亲生妈妈刚死,又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带到了幽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在她恐慌不安的时候,齐权度是唯一一个懂她,护她的人。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最后却为了一顿饱饭,出卖了祈诺。
那天晚上要不是齐权度向祈天告密,祈诺是早就逃出去了的,最后更不用一个人被关在一点儿光都看不到的小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那次惩罚,祈诺近五天没有进食进水,没有说过一句话,就一个人躺在冰凉的地上,安安静静的等着死亡到来。
但她没有死。
再度见到齐权度的时候,他整个人容光焕发,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脚踩锃亮的皮鞋站在只剩一口气的祈诺的面前,然后跪在忏悔,哭着求原谅。
祈诺当时毫不犹豫地原谅了他,因为对待一个即将要死去的人,她会满足那个人所有卑微的愿望的。
这是可惜,祈诺还没有动手的时候,齐权度就被祈天送走了。
这次,是齐权度自己送到祈诺面前的。
想到这里,祈诺的脚步都轻快了些,两只兔耳朵随着她的动作俏皮地晃动着,她嘴角微微扬起,轻声哼着歌。
祈诺站在一颗高不见顶的树旁,看着上面她做的痕迹,直接就拉开了门,道具她没有用,收回了空间,眼前这棵正确的树,是祈诺早就发现的,在和白昼走在一起的时候。
这颗树的位置没有发生改变,也就是说通道变幻位置的时间是有空闲的,这段空闲超过半个小时。
回到兔村的时候,整个村子都静悄悄的,是一种诡异的寂静,没有鸟叫声,没有虫鸣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祈诺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而是一直直着走,直到走到边缘,然后拐弯,再一直走,直到走到一排屋子的后面,她停下了脚步,平静的目光望着前方一大片幽静的湖水,湖面清澈见底,偶尔可见有鱼尾游动的波纹,暖黄的月色倒映在清澈的湖水中,湖边树影徐徐。
当是一副绝美的画面。
祈诺轻笑了一声,“果然是一个世外桃源。”
任何事情,都有美好与丑恶的一面。
居住在这里的代价会是什么呢?
第二天天蒙蒙亮,就有人敲响了祈诺的房门。
祈诺顺了一下耳朵,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位笑眯眯的男人,长长的灰耳朵垂在脑后,一双红色的圆眼在看在祈诺的时候,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极有礼貌地问道:“你好,新来的兔小姐,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祈诺羞涩一笑,“兔阿七,你呢?”
“我是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