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问:“辞职了?”
许岁没敢跟她对视,把包放沙发上,点了点头。
郝婉青气性也大,锅铲啪地扔到桌子上:“好好的工作你辞了干什么,你现在是不是翅膀硬了,做什么决定前都不用跟我打招呼?”
许岁不说话。
“你准备待多久?”
“还没想好。”
郝婉青问:“南岭的房子就那么搁着了?贷款怎么办?”
“妈妈,我有存款的,我会按时还,您不用担……”
“存款能生存款?用不完的吗?”郝婉青声音忽然提高八度,把旁边站着的两人都吓一跳。
陈准默默转身,准备下楼拿剩下的行李,他尽量降低存在感,这会儿谁插话谁就是傻,估计再多待一秒都会被波及。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他刚迈步,胳膊忽然被郝婉青抓住了:“你等会儿,你许岁姐辞职,你事先也知道?”
陈准:“我……”
“你不劝着点,还亲自送她回来?”
“大娘,您消消气。”陈准笑着:“许岁她都这么大了……”
“大什么大,大还老办没脑子的事。”
“妈妈。”许岁声音有些埋怨,走过去挡在陈准面前:“您骂我就骂我呗,关陈准什么事。”
郝婉青不说话了,抬头盯了许岁一会儿,视线又抬高几分去盯陈准,这时候看他们两个谁都不顺眼。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
说不清是生气多还是愧疚多,郝婉青无声叹气,想起锅里的青椒炒肉,回身捡锅铲。她嫌许岁挡着厨房门,拿手背把她往旁边赶。
许岁没站稳,肩膀磕向墙壁。
陈准伸手偷偷给她挡了下。
许岁目送母亲进去,回过头,口型对他说:“过关了。”
客厅里这会儿只剩他们两人,卧室的门关着,许康应该在休息。
陈准贴着她后背站,凑过来小声道:“你到了这年纪不会也这么凶吧。”
许岁回肘撞了下他胸口:“比这还凶。”
这天晚上,陈准在家里留宿,准备明早回南岭。
吃过饭后,一家人坐下来聊了聊,许康习惯早睡,简单洗漱一下就回房了。
郝婉青伺候他躺下,关门出来时,客厅的灯也已熄灭。
陈准侧躺在沙发里侧,手撑头,一条腿支起,脚掌踩着沙发。许岁坐在他腿边靠外的位置,用遥控器在调台。
电视机的光影映在两人脸上,明明灭灭。
郝婉青催促:“你赶紧去睡觉,陈准明早还早起呢。”
许岁说:“您过来看会儿电视吧。”
“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