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姬姑娘,我们主上有请!”
容浅慢慢站了起来,眼底妖冶的红光一闪而逝,她看了那黑衣男子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之色,还真是机关算尽呢。她站起身,直接朝着那画舫走去。
风轻轻拂过,她雪白的发随风飞舞,一身云白色长裙给她平添几分飘逸,然而那双略带血色的双眼却又生生破坏了这番美景。她周身强大的气势骤然外放,那些原本想要跟着她的人不得已只能退避三舍,不敢靠近。
身体一个腾空,容浅堪堪落到了画舫纸上,目光却是紧盯着对面那一身妖娆红衣的男子,他正在沏茶换杯,颇具闲情逸致。月光之下,他本就盛极的容貌更添几分魅惑,若是寻常人,怕是早就看晃了眼。
这般安静做一件事的慕容笙箫比寻常的时候看起来顺眼了不少,容浅微微蹙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样的景象似是在什么时候见过似的,也许,只是那些混乱的记忆中随意的拼凑而产生的遐想。
“荣宁公主,不,该是冰姬姑娘才是,你来了,刚好,本世子的茶也沏好了,请上座!”慕容笙箫忽然偏过头,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抬手请容浅上座。他一双桃花眼在扫过容浅的头发时,里面的情绪似乎多了些许。
容浅回过神来,看了慕容笙箫一眼,淡淡说道:“你曾经是不是认识我?”
听着这话,慕容笙箫面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饶有兴趣的看着容浅,“本世子自然认识冰姬姑娘了,怎么?才过几日,冰姬姑娘就不认识本世子了吗?”
容浅眉眼微紧,她说的自然不是这个,罢了,应该只是记忆错乱吧,她并没有往前走,只淡淡说道:“看来你早就料到我今日病发了,也是,先前你派人刺杀于我都是循着月圆之日。”她就着慕容笙箫所指的位置坐了下来,清淡的目光扫过对面俊美妖娆的男子,他今天会出现在这里,怕是故意在此等候她!
“这世上有谁会想到白发冰姬月圆之夜功力大减,也只会在月圆之夜才是满头白发,若是让你那些仇家知道了,怕是你会有不小的麻烦。”慕容笙箫看着容浅,嘴角微勾。
麻烦?容浅看了慕容笙箫一眼,淡淡说道:“现在可不就是让仇家找到了吗?不过,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是谁有麻烦。”
听着这话,慕容笙箫眼中划过一道凛然之色,他倏尔一笑,“冰姬姑娘的性子还真是如你手中的剑一般,凛然生寒,让人不敢靠近呢!”说着,他推了一杯茶到容浅面前。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茶香味,容浅眉头微蹙,这茶香味——她忽而看着慕容笙箫,“想不到慕容世子于茶道倒是颇精。”
“算不得多精通,只是闲暇时候会泡上一壶。”慕容笙箫端起一杯茶轻抿了一口,放下,俊美妖娆的脸不知为何柔和了不少。
容浅看着那袅绕着雾气的茶盏,不知道在想什么,忽而偏过头,看着江面,月光倒影之下,整个江面分外的宁静,她的心似乎也平静了不少,可是眼底的血色却更甚。
“既然冰姬姑娘来了,那有些话本世子可就明人眼里不说暗话了。”慕容笙箫一双桃花眼紧锁着对面的女子。
容浅收回目光,忽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淡然说道:“看来慕容世子还是想要君王令了。”否则,他在看到她的时候,怕是直接就动手了吧。
慕容笙箫嘴角微勾,“果然在聪明人面前说话就是轻松,不知道冰姬姑娘怎样才肯将君王令让与本世子?”
“难道上次我没有与你说清楚吗?”容浅看着杯中的茶,忽而摇头说道,“慕容世子跟你泡的茶可不一样,你的茶清香悠远,更添几分清淡宁和。但是你这个人,野心太大,机关算尽太聪明了。怕是,不得善终!”
不得善终?!慕容笙箫眼底一丝寒意陡然升起,他冷冷的看着对面的女子。
容浅也正抬眼看着他,血红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有的只是漠然,那满头白发垂下,更添几分圣洁孤冷。
“你是要将君王令给轩辕天越吗?”慕容笙箫微眯着桃花眼,冷冷说道。
容浅放下手中的茶盏,忽而站了起来,“这就是我的事情了,与慕容世子无关,不过慕容世子放心好了,我定然是不会给你的。这茶我也喝了,就不奉陪了。”话落,她转身,朝着画舫外面走去。
“嘭”的一声,茶盏落地,慕容笙箫抬眼冷冷的看着容浅,“你以为你走的掉吗?”
“这茶中虽然有醉红颜,可是你觉得这点剂量就能将我留下吗?”容浅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笙箫,血红的眼给她整个人的气韵平添几分妖冶。
听着这话,慕容笙箫眼底骤然一沉,忽的看向了不远处躲在暗处的男子,冷冷说道:“怎么回事?”
司徒第一忽然走了出来,看着容浅,一双眼中透着凝重,“你竟然能识出醉红颜,而且喝下醉红颜,竟然还能如此清醒的站着,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是什么人?容浅看着司徒第一忽而觉得有些好笑,易南浔也喜欢问这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最难回答,因为,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难道这世上除了你司徒神医之外,别人就无法识出醉红颜吗?”容浅看了司徒第一一眼,神色冷寂,直接朝着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