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什么上楼找灰鹰?”茶都凉了,糕点也被她吃得差不多了。
他们今天来,就是为了灰鹰找被招亲一事,可不能因为贪图玩乐给耽误了。
陆子骥声音冷淡,没有看她:
“静瑶姑娘的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
很好,她其实也很想看看表演,陆子骥表面淡定,其实也想一窥这静瑶姑娘的风貌。
既然借着陪她见世面的名义,她就不戳穿他吧。
又吃了两口瓷盘里剩下的那点杏仁酪皮卷和如意玉露霜,还没有咽到腹中去的时候,大堂里的灯却熄灭了。
一室黑暗,只有舞台上的灯光还亮着。
嘈杂的大堂更加人声鼎沸,殷琬宁期待的心,一点一点,被她提到了嗓子眼。
忍不住偏头看向陆子骥,却依然得到一张冰块一样的脸。
装什么?
是他刚刚提议要看完静瑶姑娘的表演,再去找灰鹰的。
那位起先在门口接待过他们两个的水玲珑,在嘈杂声中不疾不徐走上了舞台,大方一笑,正正说道:
“静瑶姑娘刚出道月余,胆子小,不喜人多。若大家再这般吵闹,静瑶姑娘今晚,恐怕要多等半个时辰,才会出来给大家弹琴了。”
声音不大,作用却极强,一时之间,大堂里的人迅速收拢了音量。
殷琬宁却听到陆子骥轻蔑地“嗤”了一声。
她实在不解,轻声问道:“你笑什么?”
他竟会在这个时候、这种场合下笑。
“原来风月比利益,更容易让人盲目。”
陆子骥的声音缥缈,像在故弄玄虚,又像是无端感慨。
但殷琬宁并没有时间去仔细思考,陆子骥的话尾音未落,静瑶已经聘聘袅袅上了台,面上不见一丝笑意,只向台下微微福身,便婀婀娜娜坐下,开始了演奏。
静瑶穿着一身水绿色妆花缎长裙,对襟立领,琵琶袖莞尔,就连缓步间隐约露出的绣鞋,也是含蓄的海水江崖纹样。
她比殷琬宁刚刚见到的其他姑娘们,穿得都要严实,头上只以几支青玉发簪插髻,若是换个宴会的场合,与殷琬宁见过的大家闺秀无异。
那些姑娘们已经足够昳丽动人,在静瑶面前,却有些黯然失色了。
殷琬宁沉浸在静瑶的美色里不能自拔,良久,才想起转头,看看那一身风流情态的陆子骥,会是什么神情。
一定是如痴如醉。
但,她意外得到了一张闭目养神的冰块脸。
“静瑶姑娘这么好看,你为何不看?”殷琬宁压低了音量。
“看表演,自然是听曲的,用双耳足矣。”陆子骥漫不经心。
“你莫不是,怕看到美人动心?”激他一下试试。
陆子骥却连小指都没有多动一毫。
“你家夫人呢?是不是比她们,都要好看?”她得寸进尺。
这一次,陆子骥眉头微蹙,喉结动了动,狭长的双目睁开,黑瞳闪着点点舞台上清冷的反光。
他微微偏头,看她。
“我——”
却突然“嘭”的一声巨响,有个巨大的黑影掉落在他们两人面前的桌子上,生生将桌面上的瓷盘和建盏,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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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梨木桌经不起如此大的冲击力,只一瞬,也碎成了好几块,木渣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