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别闹
可惜的是,殷琬宁身后的人,并不是来救她的林骥。
抓住她的,是窦建宏府上的一个不知名护卫。殷琬宁从窗户里溜走,没过多久,便被没听到里面响动的婢女发现。
她人就在那房间窗外的不远处,被抓太容易了。
殷琬宁被粗鲁地对待,捆住了双手双脚,嘴也被绒布塞入,完完全全堵住。那护卫把她往肩膀上一扛,径直往窦建宏的房里走去。
一路过来,殷琬宁根本不敢挣扎,只能暗骂自己蠢笨——
忙着偷听别人的私密八卦,结果完美错失了溜走的绝好机会。
她又想起了门口那两个侍女的讨论,这个窦建宏,男女通吃,是个真正的禽兽,完全不配为人。
和他比起来,梦里的林骥根本不算什么。
如果林骥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肯定,肯定不再骂他了,只会求他救救她……
林骥,会救她的吧?
就这样胡思乱想,殷琬宁很快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屋子里雕梁画栋、奢华无比,满室陈设令人目不暇接,闻着醉人的熏香,殷琬宁以为皇室最受宠的公主,恐怕也不过如此。
她被放到了房间内唯一的一张床榻之上。
床榻上方笼着软烟罗的帷幔缥缈,榻上的蜀锦被单刺绣华丽精致,但清了眼仔细看,那上面又有点点刺目的血迹。
因为双手双脚都被捆住,殷琬宁只能在床榻上来回翻滚,极目看去,房内俱是绵软,根本没有可以解她绳索之物。
这一回,深重无比的绝望感再次袭来。
这般下场。
殷琬宁挣扎累了,软下来,颓然看着面前的一切,咸湿的眼泪,一点点把她被夜风吹得有些干燥的洗脸沾湿,再沾湿。
她该怎么办呢?
她吸了吸鼻子,暖风入腹,却看见窦建宏进来了。
和他一并入屋的,还有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酒气,与这房间里醉人的熏香混杂,让她忍不住又抖了一抖。
窦建宏的脚步有些歪斜,可朝她走来的方向,却一步未错。
殷琬宁颤抖着看他,害怕,颤栗,眼角的泪水更甚,顺着被酒气熏染的小脸流下。
窦建宏站定,淫。笑两声,狠狠抓住了她的下巴,说:
“想跑?你还想跑?进了我窦建宏府上的大门,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
她的嘴里是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绒布,舌头打结,只能呜咽,屈辱和羞耻的眼泪彻底将眼眶浸湿,她的眼一片模糊。
那眼泪流到窦建宏油腻腻的手上,他放开殷琬宁,装模作样地把那沾了眼泪的手指含在嘴里,反复咂摸,啧啧连声:
“味道不错,像你这样长得勾人的小倌,现在也不多见了。你就好好留在我府上,以后你在这雍州城里,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功名利禄?
她殷琬宁若是稀罕这些,大梦醒来,全当无知,等着嫁入皇家便好,又何必自讨苦吃,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但她被封住了口,她不能说话,只能不断流泪,不停摇头。
见她这副样子,窦建宏面色一沉,挑眉:
“怎么,不愿意?你还想着你的那个主子陆子骥?他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介商户,拿什么来跟我相提并论?”
“在你眼里,我和他有什么不同吗?他好男风,我也好男风。他长得倒是凑合,我却比他玉树临风了数倍不止。但,我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明白吗?”
殷琬宁被伤心和失望淹没,手上身上失了力,再没有多一分挣扎。
她不是没想过,陆子骥来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