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对岸。
张老看见夜清没事,格外激动。
此时唯一没受伤的死士要偷袭沈初,他挥舞双手大声制止:“住手,快住手,不能伤害她!”
死士抬头,越过张老扫见时晏,见后者并未阻止张老,立刻收刀,退回受伤的同伴身侧。
沈初快速用银针刺入蔺淮言几大穴位,为他稳住气息,随后才转身看向悬崖对岸。
时晏身后,石门大开。
那应该就是时晏为她开的生门,而她没有选择那一条路。
一壑分两山,彼此都无法靠近对方。
“夜清,你到底是什么人?”张老高声呼喊,他看见了,夜清为蔺淮言施针的手法,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
时晏站在张老身后,负手而立,波澜不惊的浅眸锁定那一道模糊的身影。
他同样疑惑夜清的身份。
精通奇门之人本就不多,沈容陌留下的阵法,更是除了他就只有沈家人知道,而那自损式的破阵招数,只有当年那个小小的人儿。。。。。。
会是她吗?
真的会有奇迹吗?
沈初神色复杂。她是谁这个问题在一步一步靠近当年的真相后,也同样拷问着她。
她是背负一百八十名冤魂的沈时筱。
是跪地祈福的沈氏。
是行仵作之职却无仵作文书的衙役沈初。
沈时筱天真,沈氏贤良,沈初怯弱,每一个都是她,却每一个又都不是她。
沈初表情凝重,逐渐握紧双拳,此刻,她又该是谁?
忽而,手心一热,攥紧的拳头被人握在掌心。
沈初茫然抬头,一缕阳光照在少卿的脸上,狭长的凤眸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想是谁?”他问。
沈初蓦然一怔,感受到他掌心的力量,坚定而温暖。
原来,在这个世上还会有人问她想是谁,而非她必须是谁。。。。。。
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沈初眸光清凉,闪过一丝狡黠,似若有所思道:“大人,我想回衙门继续做一个衙役,可以吗?”
“不可。”蔺淮言呼吸一滞,掌心力度不自觉地收紧,又害怕会捏疼她转而卸了力度。
沈初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弯起嘴角,一股难以言明的悸动油然而生。
她转而回答对面人的问题,“我只是大理寺少卿的侍从。”
这就是她想成为的人?
成为他的。。。。。。
蔺淮言心神一动,身上的疲惫也全部消失,连伤口处的痛意也感觉不到。
“不可能,一个侍从怎么会医术!”
沈初耸耸肩,“我是侍从没错,但我也确实有师父啊,不是跟你说过。”
“这。。。。。”张老一时语塞,激动的情绪在此刻平静下来,蔺淮言不会医术的确不能代表夜清没有师父,但是不论怎么说,夜清就是他要找的人。
“少主,夜清此人必须要带走,她比顾云和更适合治疗你的眼疾。”
时晏颔首,正合他意。
抛开其他不论,她对奇门要术如此熟悉,就不能留她在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