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其实……还真有一个人能补好这衣裳。”
半个时辰后,卫南霜带着盛媗站到了鹤山院门口。
盛媗低头盯着脚尖,鞋面都快被盯出一个洞来她也没想明白,卫衍竟然会缝补衣裳?!
她实在难以相信,堂堂国公府的世子爷,“绣花”竟是他的兴趣之一,而且居然还算得上精通,堪比宫里的绣娘。
都说卫衍乖僻阴戾,这个“僻”难不成是“僻”着绣花?
独独一个鹤山院仿佛比整个国公府的规矩还大些,等了一会儿,洗尘宴跟在卫衍身边的那个近侍出来了。
“盛小姐,请。”他很是尊敬地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盛媗提步,进了院子。
“三小姐,”身后近侍忽然道,盛媗下意识回头,就看见他一伸手竟将卫南霜拦在了外头,他道,“盛小姐带丫鬟进去即可,世子会照顾好客人,三小姐放心。”
盛媗:“……”
她怎么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卫南霜却仿佛习惯了如此,点了点头,看了她一眼,竟就这么抛下她走了。
盛媗回头看一眼跟着进门的流苏,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好在羊不只一只,总算下羊锅也有个伴。
盛媗看到卫衍的时候,他正在调香。
不知他调的是什么香,还没烧起来,屋子已经有一股香味,不过极淡,只有从门外进来的一瞬能闻到。
卫衍坐在矮几后,抬眼看向她,含了一点笑问:“有事?”
盛媗点点头,她先没答话,寻思着得有个开场的寒暄,然而环顾一圈后,她的心思却全被另一件事吸引了——这屋里没椅子。
紫檀八宝纹的贵重桌子下光秃秃、空荡荡,整个屋子里除了一张显而易见属于卫衍一个人的太师椅,她竟然连个能坐的地方都没有!
卫衍静静看着盛媗,对她久到离谱的沉默不催不问。
好一会儿,盛媗终于从茫然惊诧中醒过神,没椅子,就意味着她只能站着说话,那还是速战速决吧。
她开门见山道:“其实,我今日来是因为一件衣裳。”
流苏闻声抬了抬手示意。
盛媗接着道:“这衣裳是宫里刚赐下的,结果方才被我不小心弄破了,听南霜姐姐说世子哥哥你能将它补得和原来一模一样,谁也看不出,世子哥哥,你能帮帮我吗?”
卫衍放下手里的东西,从长条矮几的另一端拿了一方帕子,他一边擦拭手指间沾染的香料,一边起身从矮几后走出来:“我看看破成什么样了。”
盛媗一喜,立马叫流苏将衣裳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