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衍下巴抵着她的肩,鼻息埋在她有些凌乱的发间,近乎恳求道:“别赶我走珚珚,我不能……我没办法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我真的很怕,珚珚……我再经不住一次了……”
盛媗还是推他,动作却慢了下来,轻了下来,她突然觉得很委屈,也不知道是在为自己还是为谁。
好一会儿,把涌到眼眶的泪给逼了回去,盛媗才靠在他耳边低低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不是说好,不再瞒着我什么了吗?”
卫衍想说“是我懦弱,宁可自私地瞒着你也想留你在身边,不敢冒哪怕一点点失去你的风险”,可这话,却说不出口。
他这辈子虽活得不如人意,却从没有哪一刻像今天这样,仿佛每一寸自尊都在支离破碎。
人无论好人坏人、庸人能人,每个人最初都不可避免,会认为自己和别人都不一样,是特别的那个,到了某个时候,才会发现并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与世上大多数人,是一样的。
这样的承认,总是异常艰难。卫衍此刻,就好像到了这个时候。
在爱的人面前抛却所有,把那一颗怯懦的、自私的、和世上所有好人坏人庸人能人一般无二的、那一颗小小的、血生肉长的真心,掏心掏肺地捧出来,捧到她面前,无怨无悔地、虔诚地全部奉献给她。
可若是她不肯要,还狠狠扔掉怎么办?
所以,他不敢。
卫衍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道:“除了皇帝和卫国公,还有魏宜阑,别人也……也都不知道。”
盛媗:“……”
刚被委屈盖过去的怒气顿时东山再起,盛媗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狠狠一把推开了卫衍:“那我就只是个别人吗?!”
卫衍被推得一仰,愣愣地看着她,眼神有点空,闪着细碎的恐惧,他忙要重新抱她,口中也连忙道:“你不是别人!”
“算了。”盛媗立马往后一退,不肯给他抱,一脸哀莫大于心死道,“反正现在是别人了。”
“……”卫衍疼得心口一抽,有种掺杂麻痹的痛觉从心脏蔓延开,蔓向四肢百骸。
*
废太子幽闭重罪之上再犯谋逆,皇帝亲自下令,将人鸩酒赐死。
据说在赐死魏绍恒之前,皇帝亲自去牢里看了他,这个早早受封太子、皇帝在他身上灌注了无数心血寄予了无数厚望的儿子,不知道最后父子两人说了什么,亦或是皇帝看见了魏绍恒被卫衍刑讯逼问后的惨状,从天牢回宫后,皇帝就一病不起。
到了四月底,叛乱后事逐渐处理完毕,但整个大嵂,尤其兴陵,并没有恢复丝毫往日的生机,而仿佛一片巨大的阴云笼罩在了帝都上方,让整个兴陵的空气都透着股压抑的气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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