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清风虽看似镇定,却被黄政愤怒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忽他的手指缓缓的动作,便欲去抠动扳机。
手指微动,枪声却未响,子弹也没发出,只听到一声响亮的破风声,空中出现了一道闪电般的淡紫色光芒,却转眼即逝。
汪清风那只握枪的手也动了下,且动得很迅速,竟然避开了那道光芒,但他的手指却无暇去抠动扳机。
他移步,扫视,忽盯着第三排左边靠窗的五个人,目光像刷子一样,在这五个人的脸上来回瞅视着,忽沉声道:“你们五个人谁是迷侠,给我乖乖地站出来!”
这五个人正是符于他们。
每个人都一动不动地坐着,谁也没有站出来。然而,除了秦青,其他人都甚感惊异,他们自也看到了刚才那张飞牌的出没,而且由于临近,又先前看过,已看出那张飞牌正是从符于那里发出。
他们自是隐隐觉得符于就是迷侠,却又不敢相信,更不敢在此时把目光望向符于。
汪清风等得不耐烦了,弯手向后下了个命令,便听得一阵响声,十几个民警一齐举起手中的长枪,对准符于他们五个人,只待一声令下,便即开枪齐射。
汪清风双眼始终不离这五个人,忽开口道:“看来你们是铁定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他欲挥手下命令。
符于却忽然站起来,阻止他道:“慢着!”
汪清风盯着他,问道:“你就是迷侠?”
符于道:“不是。”
汪清风道:“那你为什么站起来?想戏耍本局长不成?”
符于道:“你刚才是说‘站出来’,而非‘站起来’,我是站起来,而非站出来,似乎不代表就是迷侠吧?”
众人忍不住哄堂大笑。
汪清风虽已勃然大怒,却表面冷笑道:“那好,既然你只是站起来,而非站出来,本局长本不该为难于你,可是你在此时此地站起来就是不该,显然和迷侠乃一伙的,本局长也要依法先处死你。”
符于道:“你开口闭口‘依法’二字,倒真像是微笑常挂嘴边,只可惜你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却不然,就像是虚伪的人嘴边的微笑,其实并非发自内心。”
符于如此说,无疑是在骂汪清风表里不一,乃虚伪之人。
汪清风涵养再好,也不禁恼怒:“臭小子,你胡说些什么!”
符于故意惊讶道:“咦!大名鼎鼎的西山市公安局局长向来依法行事,广纳人言,今天我只不过说了一句话,他就说是胡说八道,暴跳如雷。唉!看来听闻异于其实,若知如此,我就不站起来碰这又冷又硬又臭的墙壁了。”
汪清风气得脸色铁青,又转为紫,举枪便欲射死符于。
众人惊呼一声,都关注地注视着。
符于却面不改色,大声道:“你可以不依法处死我,但你不要后悔,因为我知道——”却故意停顿下来。
汪清风果然问道:“你知道什么?”
符于故意沉默,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因为我知道迷侠是谁。”
汪清风道:“哦?是谁?只要你说出来,我就饶你不死。”
符于却不说,只是道:“汪局长,我早就说过你刚才没有依法行事。我站起来,这只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个平常动作,你也时常如此。若这也是违法的事,那岂不是每个人都要犯法受处了?再说……”
汪清风喝道:“少啰里啰嗦的!要说快说,我可没有这样好的耐性。”
符于道:“好!其实,我站起来就是要说这么重要的事,可是你非说我违了法要处置于我,我自得奋力抗辩,晓之以理,说之于法,否则也不会耽误了这么长的宝贵时间。汪局长……”
汪清风实在受他不了,骂道:“你妈妈的!你再叽叽咕咕一大堆,不切入正题,我干脆一枪毙了你,省得我心烦!”
众人又一阵哄堂大笑。
符于摇了摇头,道:“你做局长的怎么口无遮拦啊,如此从口中放屁也不怕污染空气?”
众人笑声未歇,听了他此番话,又不禁大笑,个个笑得前俯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