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不信,想抬起头看外面。他记得他们被包围了。
战斗确实结束了,赶过来的尤里带着他的人,把树林里的武装分子都解决掉,就往直升机爆炸的方向跑来,看到拖着条腿往上爬的刘猛虎,立即跑过去扶他,由两个三角洲战员架着他往上走,在看到多出来的两人后微怔,但很快他便没有在意这些。
尤里把刘猛虎交给他们,就讲:“救援大约十分钟后到。”
靳成锐锋利的视线看向说话的人,冷沉的讲:“五分钟。”说完看向杨光。“把虎狼的腿固定好,准备撤离。”
“是!”
杨光找来树枝,用绑带把他反转的腿摆好绑住,对疼得冒汗的刘猛虎讲:“对不起,我们来晚了。”她是军医,在战友深陷重围身负重伤时她却不在,这让她十分内疚,尤其是在看到他们因为疼痛而露出狰狞的面孔和汗水时。
听到她的话,刘猛虎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些。“红狼,是我们自己没用。”然后他想起什么迅速缷下背上的豆豆。刚才他在滑下去时有护着它,可似乎还是撞到它了。
豆豆眼睛湿润,它看到杨光虚弱的叫了声。
杨光轻轻的抱住他它,摸着它头安抚的讲:“豆豆,我来带你回家。”
☆、第二十一章 我是军医
这个回家,其实还不能回中国,是回美军的基地。
靳成锐在杨光击落直升机后,便联系了美军基地的指挥官,请求他们派出救缓小队及提供医疗小组,确定这些事情后便看到尤里带着刘猛虎上来,告诉他们等待的时间,就帮着杨光给厉剑他们包扎伤口。
这里几乎全员中枪,有的甚至是两枪以上,尤其是刚才机枪打中的,虽然不是要害部位,但伤情都很重,几乎无法站立。
没有等他们全部包扎好,美方的直升机就到了,嗡嗡的声音是他们熟悉的黑鹰和支奴干直升机。
看到他们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有的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可他们还不能马上离开,因为这里没有地方降落。
救援小队的队长联系上靳成锐,告诉他们只能在山顶降落,叫他们再往上走一点。
这是个合理的要求,但战狼能站起来的只有两个,而山顶距离他们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收到,我们会马上上去。”靳成锐没有表露一点为难,干脆的答应就切断了通讯,对尤里他们讲:“直升机停在山顶,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我们很乐意效劳。”尤里不知道他是谁,对他的请求却没有任何的犹豫,一口就答应了。他转向自己的战友,给他们分配了任务,扶着受伤的友军上山。
其实尤里这边的人,在刚才清除武装分子时,有两个被散弹擦伤,一个中枪,不过他们都人高马大的看起来十分强悍,另一个是他们都没有战狼伤得重,所以有伤的三角洲战员没吭一声,扶着或抬着他们上去。
韩冬已经醒来,他不想要人抬,他觉得自己完全没问题,让他再奋战两天都可以,不过他的所有感觉都不重要,杨光这个军医判定他需要被人抬着,那他就必必是被人抬着的。
几个“缺胳膊少腿”的,在崎岖光秃的山里往上走,单薄得似随时会被风刮跑。
来救他们的救缓小队在支奴干直升机周围警戒,当看到摇摇晃晃相互扶持的战友及友军上来时,惊讶的张大了口,然后立即收枪跑上去接他们。
小队队长梅森看着混身是血的友军被送上直升机,对靳成锐歉意的讲:“抱歉靳准将,我不知道有这么严重。”
“少尉你不需要道歉,你做了你该做的。”靳成锐没有责怪任何人,只是在一个三角洲战员扶着宋立辉上去时不小心撞到他的头微微皱眉。
梅森没有错过他的变化,心想三角洲队员真是粗心大意,同时对这位年青的准将又有了新的看法。
不可避免的已知和未知要坦然接受,但可避免的错误是不可以存在的。
平时这么磕磕碰碰大家也都不在意,现在情况不同,不过靳成锐还是没有说什么,在伤员都护送进支奴干直升机时,跟在女孩的后面上去。
缷务长在他们人都上来后,收起舷梯,并告诉飞行员可以走了。
支奴干直升机缓缓起飞,将这里的穷山峻岭抛在脚下,在三架黑鹰直升架的陪同下往美军基地飞去。
厉剑和韩冬他们看着窗外,都没有说话,沉默的感受这一刻的宁静和放松。
杨光忙活的把他们流血不止的弹洞口堵住,把他们要紧的伤都看了遍,便对尤里讲:“需要给你们的人看看吗?我是军医。”
尤里一愣,没想到她居然发现他们当中有人受伤了。
他扭头看懒散坐着的部下。“这你得问他们。”
不管在哪个国家,特战队员都是有点瞧不起女性成员的,中方还好一点,尤其是国外,他们的大男子义让他们变得狂妄自大,当然不可否认,他们很厉害,有这本事。
受伤的队员相互间看了下,接着笑起来,其中一个道:“我没事,很快就到基地了。你问问他。”
被他指着的中弹队员笑着讲:“就跟蚊子咬下似的,没什么大不了。”
他们推来推去,就是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充满不信任,觉得她是个碰破点皮就哇哇叫的小公主,所以在保持礼貌的同时又有点不屑。
梅森看她笑得有些阴森的脸色,立即大笑的耀武扬威起来。“尤里队长,你们三角洲部队不是很牛逼吗?怎么现在让我们快反来救你们?”(快反:快速反应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