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挂在栅栏门上,叽叽喳喳跟山矾他们说着今日仙泽城中当街杀人的奇事。
姜桃在一旁听得眼皮一跳,当下就偷偷溜进城去找傅染了。
……
天色渐沉,街上灯火稀稀落落地燃起。
“花房那边怎么样?”毒素拔除后,傅染悠悠醒转。他坐起身问道。
刺桐给他上好最后一层药,包扎道:“挺好的。”
“姜姑娘见公子一直没回去,于是进城来找了。”
傅染望望乌宅外暗下来的天色,沉眉道:“这叫挺好的?”
街上刚发生了这样大的事件,难保不会四处潜伏着危机。
傅染不耐地敲起床角。
刺桐不解傅染为何突然变了脸色,瞧瞧他道:“姜姑娘来了城里,一会儿我去拦住她。”
“然后正好借此次混乱就说家中急召,知会她一声,顺势辞行,也省了事了。”
“就跟她说家里还是不同意,这门亲事只能作罢。”
“咱们不就借此脱身了?还不留痕迹。”
“这不好吗?”
傅染裹好衣衫,“馊主意。”他抚住伤口起身,一个眼刀过来。
“主子,您这次伤得可不轻,这是要出去吗?”刺桐连忙要跟上。
“不用跟。”傅染沉气侧眸。
刺桐被威慑地后退一步,收回了要扶的手。
傅染走远后,刺桐茫茫然挠挠脑袋,看向寸剑。
寸剑嘴里叼朵喇叭花,斜斜睨他一眼摇头。“朽木不可雕。”
“你们两个,悄悄跟着点。”这时墨牟背手现了身。
他难得的脸上涌上些严肃。
“他那处旧伤,经不住再折腾了。”墨牟帮傅染拔除毒素的时候,发现那处旧伤已经很脆弱了。
那伤最初是在冷宫里与食人鳄搏杀的时候,被食人鳄的利牙所伤。
食人鳄是傅青虎特地寻来,放进冷宫的。
他说这样才能将傅染训练成最好用的野兽。
那时傅染八岁,被咬得整处肌骨都烂掉,墨家很是费了一番心力才将他救回来。
“是。”刺桐寸剑答是的声音牵回了墨牟的思绪。
他将一瓶鹿活膏交给刺桐,甩甩衣袖,眼不见心不烦地回屋了。
刚发生了这等诡异的杀人事件,仙泽城中各方势力皆寂静潜伏起来。
老百姓也不敢晚上闲逛,因此街道寥落,灯火零星。
在寂寥的长街中,傅染一下子就看到了姜桃踌躇的身影。
瘦瘦小小的,在每个巷口小心张望,看起来惶惑无助。
明明害怕得紧,却还是硬撑着眨着眼睛四处搜寻。
明明受伤的部位在胸腹处,傅染却感觉心口好像被揪疼了一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