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得相当漂亮,我们没有找到任何证据。琳说。
我们干得相当漂亮。我笑了笑。但是,琳,我决定答应他们!我要请人把梦的骨灰盒迁出来。我要按梦的遗愿将她的骨灰撒入鳜鱼潭。
琳惊恐地望着我:夏,你真是发疯了!
没有。我仰天怅怅地叹一口气。琳,梦一直在托梦给我。昨天晚上我又梦见了她。她的神情很忧郁,她说她总觉得透不出气来。
可是这跟梦的骨灰盒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梦当初给我的遗嘱是要我把她的骨灰撒入鳜鱼潭,我没有遵从她的遗愿。你最了解梦,她是一个极聪明的人,她在这时候托梦给大家,一定有她的用意。琳,你没听说过吗?在瓶口,大家总是相信死人通过做梦可以同活着的人联系交流。
夏,我不想再听你那些吓死人的故事。夏,我知道梦是一个极聪明的人,可我知道你也是一个极聪明的人,我知道你相信那些传说,可是这几天你给我讲了这么多,一定也有你的用意,你必须告诉我真实的理由!
琳的眼睛盯着我的眼睛,手却将裙子的下摆提起来,我看见她用手捋动了一下大腿根部的丝袜松紧口。
我注意到她今天没有穿那种肉色的丝袜,而是换了一双黑色的丝袜。她会不会也有她的用意?
幻猫奇情(4)危机四伏
琳,把你的黑袜子脱下来!我终于对琳下达了这条命令。
琳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你是说,在这里,在梦的墓地?她的眼神中透着怀疑,也透着一丝兴奋。
琳,就是这里。我点了点头。我讨厌这种该死的黑色!
我对黑色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在这阴霾密布的日子里,我感到自己的身边危机四伏。危险强烈地刺激着我的性欲。
雨基本上停了,但空气中依然是湿漉漉如一张刚刚从水中捞起来的棉絮,满山青翠欲滴的竹子在阴暗的天光下闪烁着寒光逼人的墨绿,轻风拂过,叶尖的水珠一粒粒被抖落在空气中,然后砸碎在草丛或是山坡硬硬的黄土上。
琳倚着梦的墓碑,缓缓地脱下了黑色的丝袜,亮出她那性感优雅的脚。
我吻了她肉色的脚趾和大腿。她们象琳的面孔一样温馨而清晰。
夏,这真是一种最酷的方式!当我从琳的身后温柔地进入她的身体,琳趴在梦的墓碑上用压抑的声音沉闷地吼了一声。接着她的快感如春潮带水般一波连一波向我袭来,让我的呼吸开始急促。
那一年,梦带着我转遍了瓶口的每一处山坡,最后我们转到了这里,瓶口李家的墓地。扶着李家祖先的墓碑,梦沮丧地说,夏,我们也许永远都找不到你爷爷的墓地了,我想休息一下。
然后她坐下,脱下鞋子。那天她穿着一双黑色的丝袜,她摸着她那只修长的脚说夏,我的脚都走痛了。
我把那只脚放到怀里,脱下了她的丝袜,然后我吻了她的脚,象现在进入琳的身体这样进入了梦的身体。
在那天之前,就象梦是一个真正的处女,我是一个真正的童男子,我总是对女人的肉体充满幻想,可是我又象一只羞涩的螳螂一样害怕女人的身体,我担心在同女人交配完毕之后,她们会象雌螳螂一样把我撕成碎片。
但是梦的安详让我感到安心,当我的身体同梦的身体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象一株漂流的浮萍将根紧紧地扎进了瓶口的沃土,我第一次深切地领会到了生命的意义。当我从梦的身体里出来的时候,我感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顶天立地无所畏惧的男人。
夏,我就要死了。琳虚弱地叫唤着。
梦说,她想永远那样子躺在这里。我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琳。
夏,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在这里?琳象猫一样偎在我的怀里。
琳,我要娶你,象梦所期待的那样。
夏,你一定还有另外的目的。谁都知道你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
我不知道该怎样来回答琳。我或许真的有另外的目的,但我自己不知道。我只是本能地喜欢女人象现在的琳这样在我的身下虚弱地叫唤:夏,我就要死了的那种感觉。自从梦让我变成了一个无所畏惧的男人,生存对我不再是一种威胁,而是一种快乐,我就是一只雄性十足的狼蛛,我唯一的工作就是寻找一只名叫“黑寡妇”的雌蛛,同她交配,然后被她吃掉。
你是说你要把我吃掉还是你要被我吃掉?琳叹了一口气:夏,我现在开始理解梦为什么说她对你感到害怕。
我没有吱声,将琳揽入腋下,沿着麻石台阶下山回到了镇上。
琳一路上也没有吱声。走到康叔开的瓶口旅馆门口,我看见一只白色的猫从铝合金地弹门的缝隙里望着我,看我的时候,它的眼睛象狼一样闪着绿光。
梦的小侄子搬个凳子在地坪里做作业。他摇头晃脑地念叨着:
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杏花村。
琳突然发问:夏,我们是不是换个地方住?
我警觉地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