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世,您、您是清楚的。”莫嘉轩攥着拳头说,“虽生于名门望族,但过得却是狗一般的日子,小时候,甚至连下人仆子都低看我一眼,动辄讥讽、动辄嘲骂,有时我在想,莫不如出生在寻常百姓家,至少有父有母,有亲友朋……”
元孝仁的眉头轻轻皱起,洪连介回头看着他,“公子”
元孝仁微微摆手,洪连介停住脚步。
莫嘉轩心中暗喜,继续道:“小公子,我相信您也明白,这些都是我失去的东西,它们应该属于我,所以在下必须全力夺回来!”
元孝仁缓缓的低下头,再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嘉轩朝商右如偷偷使了个眼色,后者双指灌力,猛地向狼牙夹去,可就在这时,元孝仁忽的又抬起头,“洪叔,拿人!”
洪连介本就跃跃欲试,听到号令一下,猛地急窜过去,看他体型虽大,但动作却快得宛如灵猫,只一闪身就到了商右如的身前,那个家伙似乎没想到他来势这么快,微微一怔,抬起胳膊就去挡,嘭!双臂砸在一处,商右如但觉一股强猛的大力直灌过来,胳膊好像被一只巨大的铁锤击中,骨头似乎都要断成两截,身子猛猛一晃,往后“噔噔噔”倒退了十几步才停下,低头再看,小臂上红肿得好像一只大罗卜,同时也麻麻的,早已失去了知觉……
莫嘉轩有些发慌,本想出手上去助拳,可洪连介接下来的一连串动作,又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太狠了……
第165章 洪连介
从小到大,李小木都有这么一种认知
像师父、师娘那种高手和别人对招时,斗法斗技斗灵气,都是温雅的、宁谐的、波澜不惊的,甚至可以当成一幅美景去欣赏;包括一些师兄师姐对搏时也大多如此,无论文斗武斗,那都是一招一式、优雅连贯的,总像一江春水连绵幽长。
那些不算打架,至少打得不过瘾。
而在他看来,街头巷尾的殴斗、三教九流的群架,那才叫真正的打架。
打架,就要斗狠。
斗狠,就要头破血流、就要眼眶子打破,鼻梁子断掉,身上全是血道道,脑袋像个血葫芦……
总之,怎么狠怎么打,哪里脆弱往哪里招呼。
这种市井混混的打架方式,看着过瘾、打着过瘾,即便挨了打,也一样过瘾,因为打架后,有狐朋狗友吃肉喝酒、有贴心小弟谈天说地,没有师门的束缚、更没有压在肩头沉重的担子,一顿拳脚过后,全都发泄得干干净净……
后来,李小木渐渐喜欢上了这种“泼皮无赖”似的打法,甚至一度弃师娘教的功夫而不用,面对敌手时,不凝神静气、不抱元守一,不结指诀、不启攻式……干脆上去就是一拳,然后揪住别人的头发,或者被别人揪住头发,就是一阵猛踢猛捶或被踢被捶总之,打得痛快惬意,疼得真实快慰……
所以,很多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当然,面对绝对危险的时候,他还是不敢太过造次,因为他知道,斗气的打架是为了逞一时之快;而拼命的对搏却是要真刀实枪来干的。
但他从没想到,原来生死相博也可以打得那么“无拘无束”、那么没有章法、那么随性随意
洪连介一掌将商右如震退后,根本就不停手,再跨上一步,又是一拳砸了下去,商右如一招受挫,招招受制,慌忙间,只感头顶有狂风呼啸压下,本能的用双臂去搪
砰砰!
大拳头和两只手臂结结实实的撞在一起,商右如登时矮了半截儿,脚下的青砖“咔咔”碎裂一片,他只感到两条膀子好像被撕裂般难受,内腹也被震得一阵翻江倒海,幸好有灵力护持,不然大半条命都丢了去了……
商右如连忙再退,洪连介刚想冲上去,突然听到身后有几声极其细微的破空之音,随即,几道劲风直向后脑袭来,他把脑袋微微一偏,数道蓝光就贴着他的耳朵直飞过去,最后钉在房梁上,是几支寒气扑腾的兰花。
洪连介转过头,看到“一支兰”推开柳媛,正要冲上来,可一看洪连介那凶神恶煞般的面孔,又有些犹豫,显然,也是之前那次被打怕了。
洪连介看了看棚顶上钉着的那几只兰花,突然怒气更盛,大吼一声,就向“一支兰”扑了过来,巨大身体带起的狂风劲气,好像一面厚实的大墙,直拍了过来。
“一支兰”不敢轻视,脚步疾动闪开了老远,洪连介再想追,却也没时间了,另一侧的商右如总算缓了过来,提着长剑过来助拳,洪连介单掌拍开,又抡出一记老拳,可拳头未到,那边的“一支兰”再次出手嗖嗖嗖嗖!十几只兰花好像夺命的魂钉,道道瞄向洪连介的要害。
洪连介从身边顺手抓起一张巨大的桌板,重逾六百斤,宽超一丈半、厚过五寸,猛地杵在地上、挡在身前,只听“噗噗噗”一阵急响,兰花尽数钉于桌板之上,这还没算完,只见这汉子单手一较力,沉重的桌板竟被他只用三支手指便平举起来,随后猛然抡起,高高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