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丫头?”李彦宏疑惑地问道:“难道上面还有你不认识的人?”
“以前是不认识,不过现在认识了。”张海涛摇了摇头,阴恻恻地说道:“我只是没想到,那丫头刚才竟然会有那么好的表现。之前我们有些过节,就那会我要娶九房小妾,她非说人是良家女子,要拦着,还把我打了一顿的那个……要不是她跑得快,老子早就找人整死她了。”
他伸出手指,遥遥点了点张小善,显然之前在赛场上离得远没看清,这会儿看仔细了,才发现张小善是熟面孔。
“原来是她,我说你怎么这般愤怒……”李彦宏恍然大悟,接着又皱眉说道:“不过,她看样子应该是练家子。”
张小善在赛场上展示出来的力量和速度,实在是超乎常理,即使李彦宏都觉得震撼莫名,更何况那些普通的世家贵族公子。
“练家子怎么啦?老子的功夫也是从小练起的,更何况我的人里还是杀手老三……”张海涛得意地说道,“回头比赛结束了,这丫头要是乖乖跟我走,还能饶她一命,但要是敢反抗,那就别怪老子辣手摧花。”
李彦宏没有再说话,他知道这时候已经不用说话,煽风点火的目的已经达到。
“练家子又怎样?”张海涛不屑地撇嘴说道:“不知死活的丫头片子,回头老子让她哭着求饶,跪在老子脚边哀求。”
“嘿嘿,”李彦宏笑了起来,跟着又问道:“听说她的腿功很厉害?”
“嗯……确实很不错,要不然刚才她也不能使出倒挂金钩把球接住。”张海涛点了点头。
李彦宏摸着下巴思索片刻,说道:“既然是练家子,就有点麻烦了,要是弄断了她的腿,恐怕不好收拾,不过你可以先去试探试探……”
“你的意思是?”张海涛微眯着眼睛,看着李彦宏,露出一丝阴险的冷笑。“到时候,我多派两个高手,一定要让那丫头知道得罪我张海涛是什么代价。”
李彦宏笑道:“我记得听人说过,张家那丫头在外面踢野球的,很厉害,不过曾经被人算计,差点把腿弄断。虽然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但她的腿脚功夫应该有所退步,要是你找个厉害的人暗中偷袭,未必不能得手……”
张海涛露出喜色,“腿受过伤就更好办了,那丫头片子还得罪了王胖子,回头让王胖子想个法子,我出人,这笔帐老子迟早要讨回来,哼,到时候老子就玩死她。”
“你尽快安排吧……要是事成,周哥肯定也会好好谢你。”李彦宏低笑着,喝了一杯酒,然后扭头向周鹏飞那边看了过去。
周鹏飞依旧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仿佛与世隔绝似的,根本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他那两条腿翘在桌案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左手拿着酒壶,右手拿着酒盏,正在慢慢地倒酒喝。
他的脸上挂着戏谑嘲讽的冷笑,眼角瞥了瞥休息场上的女子队员们。
“放心吧,我立马安排人做准备,一定不辜负你和周哥的美意。”张海涛闻言精神一振,眼底闪动着阴狠狡猾的目光。
“皇后娘娘,周大人求见。”
牡丹花饰的楠木门槛外,传来宫女柔软的声线。
只听坠珠流苏沙沙一串清响,一只描金绣牡丹的绣鞋迈了进来。
皇后举起丝帕,轻轻掖着鼻子,两根鎏金嵌米珠的指甲套横陈在松香绿的帕子前,有种孤高凌厉的气势。
屋子里的陈设还是老样子,太阳夕照过来,光线投在窗户纸上,满室染上一层橙黄的光。滴水下的竹帘被风吹动,哒哒叩击着抱柱,立在门前斜看,那丛光瀑里浮起万点圆细的尘,上下翻飞着,仿佛用力吸一鼻子,就会吮进肺里来。
皇后将手中的绢帕交给侍奉茶水的宫女,缓缓坐在檀木桌案后面的红漆椅上。一缕轻柔的风吹拂着她那乌黑浓密的长发,她端庄雍容地端详着自己修剪得精致的玉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阵,才听到她低沉悦耳的嗓音,缓缓地说:“宣周志成觐见。”
不消片刻,一个身材消瘦的中年人,从门口缓步走了进来,他留着短须,浓密乌黑,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弯腰拱手,向皇后施礼道:“微臣拜见皇后娘娘。”
“免礼,周爱卿。”皇后娘娘抬手示意,微笑着问道:“今天怎么有空进宫来看本宫?”
“微臣今日休沐,特来给娘娘请安。”周志成解释道,他的脸上挂着几分委屈。
周志成是礼部左侍郎兼尚书令,他的祖母是皇后的姑婆,算起来和皇后沾亲带故,要是只论家礼的话,皇后得叫他一声表哥。
“皇后娘娘,臣斗胆求见您,是想请您替臣出一出心头的恶气……”说着,周志成就扑倒在地,恳请皇后为他做主。
皇后娘娘抬起右手,阻止他说话,并轻叹一声说道:“周爱卿,你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情?”
那件事,是七郎不对,就算阿满不是太子妃,他也不该那么做。那事陛下已经有了定论,你不要再说了。”
“皇后娘娘,那事不能怪七郎啊。”周志成激动地说道,“他只是给叶家那丫头一点教训,免得她争强好胜、抛头露面,令太子殿下蒙羞,谁知道她竟然会勾结齐皇子,把七郎打成那样,臣看他们分明是蓄谋已久、狼子野心,幸亏陛下英明解除了和叶家的婚约,不然太子的名节何存!”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