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要找几个能让自己放松的理由,寻几个能让自己惬意度过的时光。
惬意,意即无须战战兢兢地顾虑他人的感受,也不会受任何人干扰阻挠,完全是一段能令人感到身心无比充实的时光,举例而言,对我来说,擦亮杯子便是能让心灵感到惬意的时光。
刚刚用清水冲洗过的杯子上还残留着晶莹剔透的水珠,用干净的手帕轻轻抚上包裹住杯子,然后就可以轻柔地仔细拭去上面微凉的水珠,最后再由下至上用指腹整体擦拭一遍,这样便能创造出一个毫无指纹与污垢的洁白艺术品。
若将之拿到光源下欣赏,更是令人迷醉,这才是名副其实的舒心惬意,是能让每一个强迫症患者看完都能舒适一整天的作品,就在这时……
“夕!”
“钤——”
门外那粗犷的声音总要比挂在门框上的风铃要响起的更早,很快就传进了十分空旷的咖啡厅内,然后深褐色的木门就被推开。
正拿着洁白的面巾在擦拭着咖啡杯的手在听到声音时就缓缓停下,我抬头望去,一位十分壮实的身影就进入到了店中,他身穿一身暗银色满是划痕的半身铠,皮肤呈现出古铜色,暗灰色的寸头搭配上从左半张脸起至右半张脸终的巨大狰狞疤痕,总之来者是一位光是看起来就很不妙的人,是足以在外貌上就能吓哭小孩子的壮汉
“欢迎光临,西瑞尔大叔,不过现在还没有到营业时间哦!”
无奈地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放下了咖啡杯,轻轻倚靠在吧台后的酒架上,抬头望着那高大的银甲男人。
“哟!夕好久不见呀,嘛,别在乎那么多嘛,这不马上又要下迷宫了嘛,想在走前再来品尝一下夕这里名为咖啡的饮品,不然又是好久不能喝到了。”
西瑞尔大叔拉开了吧台前的椅子坐了下,身上金属半身甲与内衬的链子甲相互磨擦发出了“咔咔”的声响,随后便是我那桃花蕊椅子所发出的“吱吱”悲鸣声。
“呐,还是混合咖啡?”
“嗯,就是那个!麻烦夕了。”
语气轻松,那张长相凶恶的脸上十方违和的露出来了一抹十分柔和的笑容,嘛只不过搭配上他的脸上的伤痕反而显得更加的凶就是了。
我在蹲下在吧台下方的厨柜里取出了一个小白罐,这里面是我当初花了大工夫拜托人从维多利亚大公国带来的进口咖啡豆,因本身就不便宜还要算上进出口税,所以每年也就只有这点库存。
我打开磨豆机的盖子,从罐中取出一杯量的豆子放入磨豆机中,接着装上磨豆机的把手,缓缓转动。
“沙沙沙、喀喀喀”
店内回荡着咖啡豆渐渐变成粉末的声响,磨豆机真是个好东西。磨碎咖啡豆的时光幸福得不得了,能让人忘记一切……
“吱嘎?”
“喂,能麻烦西瑞尔先生不要再晃动我家的椅子吗?因为它看起来真的很悲惨啊…”
椅子没有再发出悲鸣,西瑞尔大叔有些尴尬地别过了头,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体会完“一杯份”的幸福时光,我开始准备“虹吸式咖啡壶”,我将透明玻璃制的球状烧瓶装在专用支架上,下方放了一座加热用的灯具,而上方则是形状类似烧杯的上壶,底部装延伸出一根细管插入球状烧瓶,这也是玻璃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