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做好他自己艺人的?工作,一方面又要管理刚起步的?公司,这其中的?压力可想而知。
虞楚熹抬脚,朝着吧台那边走了过去,坐到了他旁边。
却跟他隔了一个?位置。
“刚才谢谢你,鱼香肉丝少?辣,很好吃。”坐下来没多久,虞楚熹就主动开口搭话道。
见她坐下,祁商将指间?的?半支烟,熄灭在了烟灰缸里:“不客气,你觉得好吃就行。”
说着话,他将烟灰缸推到了一边。
虞楚熹望着他推远的?烟灰缸,本来还?想关心?他一句最近压力是?不是?很大,可看着他的?举动,她却情不自禁呢喃了一句:“但?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我究竟什么时候在你面前点过少?辣的?鱼香肉丝。”
祁商拿起吧台上的?酒杯,他单肘撑桌,微抿了一小口酒:“你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虞楚熹偏头望向了他。
灯光昏暗的?酒吧,光影摇曳,祁商晃动着手里的?酒杯,眉眼?清和,不知是?不是?在暗光里,氛围虽凉薄,他的?情绪却很淡。
整个?人亦是?散发着难得的?温柔。
在这个?时刻,虞楚熹心?思微动,忍不住问他:“我这样不记得,会被你扣分么?”
“怎么会。”祁商的?语气依然温柔的?不像话,他低哑着声音道,“你肯这样毫无保留的?敞开心?扉,对来我说已经很难得了。”
虞楚熹垂下眼?睫,没再?说话。
她从前不敢敞开心?扉,说到底还?是?因为害怕,怕被别人抓住软肋,怕到最后就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也?就不敢太轻易亮出底牌,亦不敢跟人掏心?掏肺。
她就像寄居蟹一样,缩在自认为安全的?区域里,不让他人靠近,她亦不会轻易亲近他人。
但?祁商不同。
他毫无保留的?对她敞开心?扉,哪怕没有回应,哪怕可能会因此?而受伤,他亦无所谓。
就算当初等了她那么久,一句心?甘情愿,却已抵了多年的?荒芜等待。
说到底,他要比她勇敢的?多了。
可能是?亲身感受到了这份勇敢,感动也?好,或者怕失去也?好,虞楚熹也?总算学会了慢慢去打开自己的?心?扉。
只因那个?人是?祁商。
学会爱的?前提是?感受到被爱,而好的?爱人会带来正向的?修行。
至少?虞楚熹在敞开心?扉的?过程里,她逐渐修正了那些不为人知的?,甚至连她自己都?逃避的?懦弱与胆怯。
向上改变的?过程总归是?好的?。
“祁商。”
“嗯?”
“如果你不愿意很快答应我,也?没关系,我会等你的?。”虞楚熹垂着眼?睫,望着吧台桌上的?纹路,呢喃道,“就像当初你一直等我那样。”
祁商偏头,望向她,有浮光掠过他面容,像是?傍晚落在水面上的?夕阳,暗影绰绰,染亮他寡淡的?眉眼?,他似是?换了个?人,没了先前的?温柔,兀自多了些冷傲孤僻。
幽幽道了一句:“虽然不会让你太快追到我,怕你不珍惜我,不过。”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朝着导演那边走去。
将要与虞楚熹擦肩而过时,他在她耳边低声又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