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甜甜好笑的抬眼去看赵建松,正好撞上他也在看她。那眸子黑沉黑沉的,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定定的看着她。直看得姚甜甜脸都红了,转开头不敢再与他对视,拉着吴金花说起请人的事来。
“还要劳烦大娘找几个针线好的大妈、婶子帮我赶制一下衣裳和被套,我那边的旧被子也要拿去找个棉匠翻新一下。”
今天都十六了,剩下一天半时间要置办的东西还有一大堆,不多找些人手帮忙还真赶不出来。
“这个好办,一会儿等吃了饭,我就去村里帮你请人。”吴金花拍胸脯保证,“你大嫂二嫂的针线也不错,下午我就叫她们留家里给你帮忙。”
姚甜甜想推辞。
吴金花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他们两房都有三口人,一房白得了你三身新衣服呢,给你帮点忙也是应该的。”
婆婆都发话了,姚甜甜自然不会矫情的说不,顺手推舟就应下了。
“至于被子,三儿知道咱们村哪儿有弹棉花的,你让他陪你跑一趟,今天就把旧被子送去,明天下午应该就能拿回来了。”
赵建松在一旁插嘴道,“我们那屋里的家具也还没置办,下午还得再跑一趟镇上,看看有没有现成的柜子和桌子卖。”
吴金花可不觉得赵建松有钱买家具,听他这么说就有些生气,“你小子能不能别净想着霍霍你媳妇的钱?没有柜子和桌子你就睡不着觉了是吧?你把你媳妇的钱霍霍完了,以后日子不过了?”
姚甜甜怕赵建松又挨揍,忙道,“大娘,我们没想买新的,就想去回收站看看有没有可以用的破柜子破桌子,买那个也用不了几个钱。”
赵建松想说自己结婚就要买新的,可见姚甜甜瞪他,就一下蔫了。
吴金花看的那叫一个心堵啊。
儿子都是棒槌,平时有事没事尽折腾事情气她,现在有了媳妇,就跟那被拴住了脖子的狗子一样,媳妇指哪儿打哪儿,那叫一个听话哟。
偏偏这样的棒槌,她吴金花一生就是六个,你说气人不气人?
“我是管不了你们了,反正又不花我的钱,随便你们折腾吧。”吴金花按着胸口,瞪着赵建松气还是不顺。
赵建柏和赵建忠、赵建军三兄弟缩着脖子装鹌鹑,埋头认真的用红纸包着糖包(当地风俗:用红纸包起糖果、喜饼等四样点心,结婚当日给亲戚做回礼),显见是不想参合哥哥和老母亲的事。
姚甜甜只好继续做救火队员,指着炕上的东西和吴金花道,“大娘,我买了三样糖。那个十斤的棕子糖是办事那天,让您拿出去洒的;
水果糖,你留着以后待客用或是给两个侄子吃都行;至于大白兔奶糖,我自己留一斤,另外一斤是孝敬您和赵叔的。”
赵建松在一旁口气不善的插话,“甜宝儿孝敬你的东西,你可别拿出去霍霍了,那东西老补了,我听人说吃七颗大白兔奶糖就等于喝一杯牛奶呢。”
这人,明明是好意,说话就不能温和一点吗?
姚甜甜头疼的扶额,看着吴金花果然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昂头冲赵建松吼,“我霍霍啥啦?你说我霍霍啥啦?不就是一斤奶糖吗?这么不舍得你自己留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