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你真的认为我很老吗?”九岁的差距不算大,可他的心境的确老成。
一张大脸突然贴近,她吓得往后倒,一只手及时往她腰后一扶。
“你……你一定是故意的,每一次都挑我最没防备的时候吓我,你心肠真坏。”猛拍胸口压惊,她瞪大双眼怒斥祸首。
“我很老吗?”幽幽的叹了口气,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容易被他吓到。
说她胆小吗?
呵!那真是个笑话,天底下没人比她更大胆了。
她敢指著争地盘的两派黑社会人马骂他们是人渣,然后大摇大摆地要他们去一边罚站,根本不理满脸横肉的大汉正打算举刀砍她。
或许她真有功夫,但孤掌难呜,若非大批警力接获通报赶来,恐怕她会被砍成肉泥。
匹夫之勇指的就是她这种冲动个性,人虽好打抱不平却不知轻重,完全没掂掂自己的份量。
“拜托,大……”她忽然捂住嘴怕他又吻她。“嗯……你不老啦!只是有点古板,属于古董级的高价品、高档货。”
瞧她心地多好,怕他自怨自艾还同情的捧他。
“那你呢?”他倒想知道她给自己作何评价。
“我?我是路边摊价位,物美价廉,人人争相抢购。”不像他只适合摆在橱窗里,几百年才遇得到一个识货的行家。
把自己比拟成廉价品还说得很开心,她一点也不引以为耻。
“看来我们的价值观的确有落差。”他略做沉吟地低头一思。
“对对对,差别真的很大,你选我不如选那天在餐厅和你吃饭的小姐,她与你是同一层次的优秀人种。”她极力鼓吹他“变心”,脸上毫无伤心表情。
“沈幼梅?”他几乎忘了这号人物的存在。
“想想看你们都很虚伪……呃,是虚怀若谷啦!有共同的兴趣(譬如数钞票),有共同的交友圈,还长得很有夫妻脸,你们一定会白头偕老,永浴爱河,努力做一对奸夫淫妇……”
啊!说太快了,让心底的话也不小心滑出喉咙了。
“奸夫淫妇?”看她能怎么“撮合”他们。窦轻涯推了推镜框,眼神无比的凌厉。
“口误、口误,是恩爱夫妻咩!你敲锣她拿鼓,你拿算盘她拎钱袋,配合得多天衣无缝,简直是天上的比翼鸟,地下的连理枝,谁也离不开谁……唔……”
呜!小人,他又使贱招,加上这个吻,他一共偷走她九个吻,他一定会遭天谴变穷光蛋,老天会罚他当乞丐。
被吻习惯的她已由一开始觉得恶心、想漱口,被磨练成可以接受但还是不喜欢。
她认为交换口水是一件很脏的事,而现在她被迫到有点喜欢了,虽然口濡以沫不怎么卫生,不过从古至今人类还是一直沿用这种亲热方式,相信必有可取之处,试试亦无妨。
她把接吻当喝茶吃饭没有造成心的悸动,平静得一如往常。
“谁离不开谁?我的小情人。”学法律的口才果然不错,不愧是辩论社社长。
脖子一缩,她讪笑的说:“是杨过和小龙女……”
“嗯?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他温柔地抬起她的下颚,盯著她闪烁不定的眼。
嘴巴无声地蠕动几下,她这才呐呐的说出口。“你和我啦!不过我要强调一点,以上纯属虚构。”
“翩、翩——”他沉下音一唤。
“有,胡翩翩到,请问窦先生有何指教?”她声音宏亮的一应,表情淘气的抿著唇偷笑。
“你……”对于她的胡闹行为,他只能无奈的接受,却有更多他所不知的宠溺正在付出。“不许叫我窦先生。”
“那窦老头呢?”她唱反调地眯眼一笑,故意挑他最在意的痛脚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