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顿了半秒,下一刻护着药直奔收银台,快速结了账就飞奔回车上。
路上车流、人流明显增多,车载广播几乎所有的频道都在说着街上突然出现的、行为怪异且攻击性强烈的人,或者更应该称其为——丧尸。
也有政府官方发布的撤离令和安抚稿。
但那一切都还没有蔓延到这个城市的这一角,让付月觉得太玄幻了。
回小区的路上目光扫到平日常去的超市,她又想到谭俍流了那么一滩血。
如若末世说法是真的,今后那些吃的喝的只会越来越难获取。
谭俍血虚要补身体,还有他醒过来后两个人的吃食。
付月拐个弯,将车驶到地下停车场,戴上口罩和墨镜去超市转了一大圈,最后推着满满的购物车出来。
她速度再快,距离她出门也已经快过去一个小时。想到独自昏迷在家的谭俍,付月心情越发焦躁。
偏偏路上开始堵车,她此时满心后悔先前拐弯的选择,整颗心都提着,就怕长长的车流突然被什么意外截停。
磨了半个多小时,她抽空刷着网上的新闻,各种视频照片轮流轰炸过来,付月本就不安的心被冲击到,吓得将手机丢开。
最后顺利离开车流回到家,她直接将车开进车库,再把车库门锁好,拿上药就朝客厅飞奔。
谭俍还是她走之前躺在地毯上的姿势,只是面色更古怪,口中有细碎的呻吟。
付月跪在他上方。
除了头上的伤口,她想不明白还能有什么造成这一切,她笨拙又仔细地配药将谭俍的伤口重新包扎。
但是不应该,就算是失血过多、头痛难忍,他的面色也不该是这样青中透紫,黑漆漆透着一股子死气沉沉。
察觉他可能还是呼吸难受,付月扶着人一点点将他的外套脱下来,丢在周围乱糟糟一片。
她的手指指尖擦过谭俍的手臂,却感觉指腹下什么在蠕动。
付月动作微滞,心口一紧。
她很想忽略这无意间古怪的触感,很想把脑中离谱的猜测擦掉。
但是,她的手指挪到男人的脖颈间大动脉处,整个人半趴在他身上,去感受他皮肉下血液的流动。
太快了。
即使以她不多的医学常识来看,谭俍身体里血液流动的速度也太快了。
他的身体温度也比一个小时前要高,胳膊上、脸颊上那些非血管区域也在诡异的鼓动着。
频率很低,若不是她仔细观察这么久,几乎察觉不了。
二人的卧室都在楼上,付月挪不动谭俍太远,只能使出吃奶的劲儿将人搬上大沙发躺着。
然后她解开他的衬衫,精壮上身的每一寸她都很熟悉,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意识刻意影响,她总觉得那层往日白皙的皮肤蒙上了一层青灰。
上身没有任何不对劲。
翻到脚踝处,付月发现了已经变得青黑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