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遥佩服得伸出了大拇指,众教官也都是敬佩的神色。
郎玉昆心里着实是莫名地跳了一下,他本是借机摸一下她的学识如何,没料到她能从容对答,于是便进一步试探:
“你能否谈谈对乔叟的看法?”
温芃从小提包里拿出英文书:“我今天算是遇到知音了,您瞧,他写的《坎特伯雷的故事》我是从不离手的。”
郎玉昆惊讶的神志让罗遥反而得意,他在心里说:“我审过了你还审,那就让你丢丑!”
温芃不等郎玉昆开口:“我这是读第九遍了,伟大的诗歌之父,我灵感的浇灌者,心灵的引路人,我再次向您致敬。”略停,她朗诵道:
“当四月带来它那甘美的骤雨,让三月的干旱湿到根里。让浆汁滋润每片草叶的茎脉,凭其催生的力量使花开出来……”
温芃还没念完,招生处里已是掌声一片,她的知识渊博让罗遥十分得意,他为自己先面试温芃而感到骄傲。
郎玉昆暗自吃惊,他没料到温芃竟能对答如流,看来她在英国确是学西方文学的不假,她的聪慧和机灵让他十分欣赏,当然他也为让罗遥占了先而懊恼,他现在就开始琢磨,如何向阎奔汇报,才能把罗遥时间抢先的事实给遮盖过去……
罗遥叫温芃上他的专车,而郎玉昆却把温芃拉向自己的轿车,她不知该上哪部车了,一时左右为难。
第四章 特务学校来了娇小姐(11)
郎玉昆灵机一动:“那咱们三人就同坐一辆车,如何?”
罗遥其实并不满意郎玉昆的建议,但当看到温芃满口应承以后,他才随他二人进了郎玉昆的轿车。
在车上,郎玉昆从心里发出了赞叹:
“温同学的记忆力惊人,知识丰富且扎实,今后一定是前途无量!”
温芃的语调有些压抑:“承蒙二位领导错爱,我定会发奋努力,我还是怕自己适应不了严格的警校纪律,中途被退了回来……那多丢人。”
不等郎玉昆开口,罗遥抢先说:“咱们这所学校进来了就别想再出去!”
郎玉昆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他自知失言,忙纠正道:“我是请温同学放心,学校一般是不会半路退学生的。”
“刚才罗教务长的话吓了我一跳,进了这所学校就没有人生自由,一直干到死?那我才不会干到底哩。”
郎玉昆讪讪地说:“温同学太敏感,过虑了,过虑了。”
罗遥连忙帮腔:“就是过虑了……”
轿车进了学校基地以后,郎玉昆马上在校长室召开了教官组会议,宣布了让高才生温芃插班学习的决定,并向大家详细地介绍了温芃的家庭背景,留学情况,个人的天赋,希望教官组对她重点培养,以缩短因入校时间太晚而与其他同学在业务训练上拉下的距离,他还特别强调,对温芃的军训要适量而止,不可苛求,更不能因体能不能达标而受罚。
平时最服从指挥的秦时伦马上表态:“坚决按校长的指示办,温同学只要有真才实学,我们尽全力也要把她培养成优秀的特工!”
一向桀骜不驯的向美莹撇撇嘴,大不以然地说:“这个姓温的既然这么优秀,怎么会屈就咱们这个小庙,这不有些反常吗?”
罗遥向来对向美莹的傲气不满,见她出来唱反腔,立即反驳:“人家开始还不想来呢,亏得我东劝西说,她才同意入校的,你以为招这样的高才生就那么容易?”
尽管郎玉昆不满罗遥借机自吹炫耀,但他还是站在罗遥一边,批评向美莹:
“向教授,出言要谨慎,咱们这所学校是委座亲自下令举办的,这样的庙全国有几个?还小么?你这样看既把学校看低了,也把自己看扁了。”
向美莹还不服气,话语依然很不中听:“共产党最会装模作样,我是怕这座学校里有共产党混进来。”
郎玉昆大声打断她的话:“向教官,我再提醒你一遍,出言一定要谨慎,温同学刚从英国留学回来,和国内的任何政治势力都没接触过,是一张白纸,再说,她家富有,广交社会名流,这样的人共产党是心存戒备的,更别说,我和罗副教务长还对她各方面的情况做了调查,有些情况甚至直接面审,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共产党?”
“我完全同意校长的意见!我看向教官倒像是见来者优秀会超过自己,心里有些吃醋吧?更何况来人还是漂亮的娇小姐。”罗遥酸溜溜地说,并不正眼看她。
向美莹一听就来气:“姓罗的,你把话说清楚,我姓向的不是任人随便侮辱的!”
“好了!别争了!”郎玉昆沉下脸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威严,“招来了优秀生,本来是高兴的事,可你们反倒吵起来了。”
一直沉默的韩信哲这时开腔:“校长批的是,这样不好!不好……”
向美莹知道校长一直器重她,欣赏她的干练,泼辣,以及快人快语,她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冲动让校长有点下不了台,于是,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
“校长,如何安排此人的衣食住行?是不是要特殊对待?”
罗遥有点不耐烦地说:“温同学的衣食住行我已向教务处有关人员交代了,就不麻烦向大教官操心了。”语中分明带刺。
郎玉昆马上接话:“有些需要对她特殊照顾,例如军训,但有些不能特殊,如吃住,吃大食堂,睡大通铺,这都要和其他女学员一样,她是有钱人家的娇小姐,但在我们这所特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