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芸冷了脸,把锄头一扔,气道:“苏惟惟你真够厉害的,扔下家里的活不管,现在好了,我们好不容易累死累活把这十几亩地的活给干完了,你就回来了,你还真会捡现成的,有你这样做人儿媳的吗?”
她这火发的正是时候,刘玉梅只觉得解恨,其他人也冷眼瞧着。
苏惟惟盯着黑红黑红的谢宝芸,眨眨眼,“你谁啊?”
“……”谢宝芸本就爱美,苏惟惟这话简直是戳她心窝,她皮肤本就不白,这一晒更是不成样子,偏偏苏惟惟从来不防晒,可就是怎么晒也晒不黑,眼下她和苏惟惟一黑一白,苏惟惟还这样讽刺她,专戳她痛处,谢宝芸差点气哭了:“要不是你我能晒成这样吗?你真是太自私了!为了自己享福就把所有的农活丢给我!”
说完,一脸哀怨地盯着苏惟惟,就好像苏惟惟杀了她全家一样。
苏惟惟把琤琤抱下来,忍不住笑了:“把我的农活丢给你?你真是说笑了,这家里收的粮食人人都吃的,农活也该人人有份,凭什么这就是我的活了?难不成这家里收的粮食都给了我?”
谢宝芸一滞,她知道苏惟惟说的没错,可她了解刘玉梅,刘玉梅虽然对她不错,但本质上还是疼儿子的,在刘玉梅看来,江桃是自己人,而她是即将嫁出去的女儿,如果苏惟惟不干活,江桃也不干,那么所有的农活都会落到她头上,农活干多了皮肤可是会粗的,她本来就黑,长得也不如苏惟惟水灵漂亮,要是再黑……
谢宝芸打了个哆嗦,当即恶狠狠道:“家里不是有分工吗?不是说好了农活是你跟哥和叔叔干的吗?”
“说好了?跟谁说好了?你让我干我就干?”
江桃一听这话急了,“你不干谁干?我看宝芸说得对,你真是太自私了,你怎么能扔下这么多农活跑了?你看我们被晒的……再说了之前也说好了,你干农活,我在家做饭,你别以为就你辛苦,我做饭也很辛苦的。”
苏惟惟一听这话就有气,不禁挑唇:“你竟然还有脸提分工的事!你在家做饭?做的什么饭?面疙瘩和面饼?不是我说,我天天吃冷冰咸菜,你屁事不做在家乘凉就算了,还得了便宜就别卖乖,干脆这样好了,我们调换一下,做饭这么辛苦的事就让我来做,你去田里干活,这样总行了吧?”
江桃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又不是傻,怎么可能跟苏惟惟换?要知道田里的农活也不只是农忙时才有的,农村人一年四季都有干不完的农活,随时随地都要去田里除草,她皮肤这么嫩,可不能晒的跟谢宝芸一样黑。
江桃抱着壮壮,识相地没说话。
刘玉梅就看不惯苏惟惟得意,她把锄头哐当一扔,骂骂咧咧:“也不知去哪勾搭野男人了,小贱蹄子就是小贱蹄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齐元新有一腿!我告诉你,人家齐元新的家底可比你好多了,人家没结婚没孩子能看上你?别做梦了!”
“就是!”谢宝芸皱眉道,“齐大哥家庭很好,追他的人很多,人家连镇长的女儿都拒绝了,能看上你?”
苏惟惟听笑了,她拿出在庙会上给琤琤和梁小妹买的衣服,在手里抖了抖,边抖边说:
“他看不看得上我我不知道,但看不上你是肯定的,不过宝芸啊你也别气馁,你不就黑了点丑了点内心恶毒了点吗?没关系,齐元新看不上你,肯定还有其他倒霉男人运气不好接盘,你肯定能嫁出去的,加油哦!”
苏惟惟笑眯眯说完,抖了抖衣服就走了。
谢宝芸气得差点七窍流血,她是喜欢齐元新,齐元新长得好,个子又高,村里的女孩都喜欢他,但他眼光高谁都看不上,却偏偏对苏惟惟另眼相看,她自认为自己压苏惟惟一头,自然不服气,像苏惟惟这种克死男人的寡妇,凭什么跟她争?
谢宝芸气哭了,指着苏惟惟骂:“妈你看她,她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那小贱蹄子,你别气,回头妈帮你教训她!”
然而江桃却顾不上她们,只盯着苏惟惟那几件衣服出神,苏惟惟去哪了?怎么会买这么好看的衣服?款式新潮、颜色亮眼,江桃去过两次市里,市里的孩子都这样打扮,洋气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