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可以信得过。”随着话音落下,南院墙上又站起一人,人们看得清楚,正是卢方。卢方站在墙上,对徐庆笑道:“徐庄主,先容我说几句话,说得对了庄主的心思,我们可以坐下来细谈,如果不对庄主的心思,我等任由庄主发落。如何?”
徐庆看看墙上的卢方,冷声道:“但请说来。”
卢方纵身跳下来,他走到徐庆身旁,看看仍在徐庆刀下的赵承,卢方笑道:“赵都头,事到如今,你还是把真实身份讲了便是。如果再不讲,我相信徐庄主的刀下是绝不容情的。”
徐庆看着卢方,问道:“卢兄,你识得此人?”
卢方笑道:“我自然认得。他并不是什么赵都头,而是襄阳王手下的蒋平。江湖人称翻江鼠。我断然不会认错。”
韩彰和徐庆都吃了一惊,他们自然知道蒋平,蒋平是襄阳王手下的一名护卫都头,此人手使两只娥眉刺,也有万夫不当之勇。他为何来到了陷空岛?而且还是化名而来?让人不解。徐庆愣怔地看着蒋平,便收了刀,他问道:“你果然是蒋平?”
蒋平苦笑一声:“我已经被卢方兄说破身份,再瞒也是无用。我正是蒋平。只是我细心化妆而来,如何被徐庄主洞若观火一眼识破?”(哎呀,你老徐怎么看出我是山寨版的呢?)
徐庆呵呵笑道:“我哪里是洞若观火。那赵承都头,我曾见过几回,还一起吃过两次酒呢。蒋先生如何化妆得像呢?我想问蒋先生,你为什么化名而来,冒充县里的都头又是为何?又到我这庄上来搜寻何人?”
蒋平看看徐庆卢方韩彰,低声道:“此处并不是说话的地处,还请徐庄主另寻场所。”
徐庆忙笑道:“我直是愚了。几位,屋内请。”
卢方韩彰蒋平随着徐庆进了客厅。
四个人在屋中坐定,有庄客进来倒茶,徐庆让庄客退下,闭了房门。徐庆看着蒋平,拱手问道:“还请蒋兄细细说来。”
蒋平呷了口茶,苦笑道:“我来此,只因为徐庄主藏匿了乐笑山和智思水。”
只此一句,徐庆不再说话,他呆呆地看着蒋平,又把目光盯住卢方和韩彰。
蒋平摆摆手:“徐庄主,你不必看他二人,他二人并不知道乐笑山和智思水藏在你的庄上,而是另有人告诉我了。你可能要问,如何襄阳王要我来搜寻乐笑山与智思水?”
徐庆皱眉道:“正是徐某所疑虑所在。”
蒋平却呵呵笑了:“你等不知呢。我哪里是搜寻什么棋仙或者棋圣呀,我是奉了襄阳王之命,特地来此缉拿莫天愁。”
卢方韩彰相视一怔,怎么,蒋平也是前来追捕莫天愁?
徐庆苦笑道:“这个莫天愁果然有人缘呢。这么多人找他呀。”
蒋平皱眉道:“这个莫天愁,前些日子在襄阳王府做下大案,竟然盗窃了襄阳王的皇家铁券。这铁券是襄阳王的传家之宝呀。襄阳王大怒,便派遣了人马缉拿莫天愁。”
徐庆疑问:“有些奇怪了,莫天愁盗窃这铁券做什么呢?”
(不仅徐庆奇怪,谈歌也奇怪。解释一下,铁券就是证书,皇上发的,大概如同时下的资格证书或荣誉证书之类。这东西也就是个摆设。比如当下,谁跟某某领导或某某明星合影了,便放大了挂在办公室或挂在自家的客厅彰显,以示荣誉。你莫天愁偷窃这路东西干什么呢?又不当吃不当喝的。你想挂在你们家里?可上边也不是你的名字呀,你也不能拿它蒙事儿呀!)
蒋平继续说道:“我一路跟踪莫天愁到了保州府,却不见了他的踪影。忽听传说莫天愁跑到了陷空岛,而且藏匿到了徐家庄。”
徐庆忙摆手骂道:“哪个王八蛋给我造谣呢?我徐家庄几何绅士,岂能与莫天愁这种江湖败类往来?”
蒋平摆手笑道:“徐庄主休要发怒,且听我细说。据传闻,那莫天愁是冒名顶替了棋仙或者棋圣的身份,来徐家庄藏匿的。于是,我一路思想此事有些麻烦,若是大摇大摆来此地,缉拿冒名了棋仙或棋圣的莫天愁,或许会被徐庄主阻拦。不期在路上遇到保州府的赵承都头,我曾与他相识,便将他灌得醉了,借了这身衣服和名头来此蒙混。不想呢,却被徐庄主当场识破。蒋某惭愧了呀!”说到这里,蒋平向徐庆拱手笑笑。
徐庆听罢,苦笑了一声:“如此说,蒋平兄是为了莫天愁而来徐家庄,若说那莫天愁果真要冒名顶替了棋仙或棋圣,却瞒不过我的眼睛。不瞒诸位,棋仙与棋圣,当年的确与家父有些交情,而且他们也的确来过徐家庄。”
听到这里,韩彰卢方蒋平立刻怔住。他们想不到,徐庆会如此爽直地承认了这件事情。关于乐笑山与智思水已经来到了岛上的消息,江湖上多是传言,不想却是真的了。
卢方急急地问了一句:“他二人几时来到庄上?”
徐庆颔首说道:“二位大师前天晚上来过。”
众人怔住,如此说,智思水与乐笑山前天就上岛了?
徐庆苦笑着摆摆手:“不瞒诸位,他们悄悄而来,却只住了一夜,便匆匆走了,我挽留不住。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而且他们一再叮嘱我,不要对人讲起他们来过陷空岛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