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住这儿啊。我记得张老板不住这儿的吧,这么早过来……”田景野一脸天真无邪地刨根究底。
“噢……”张立新豪迈地环视一眼,指着不远处的医院大楼道:“昨晚陪一个朋友,其实是睡了一觉啦。这医院造的,停车场只能停十几辆车,我只好停到你们小区。这儿哪家店吃早餐干净点儿?”
田景野扫视张立新除了屁股那儿有些皱纹,其他部位都笔挺的西装,笑道:“张老板对朋友真是没的说。我也没吃,走,我请张老板吃早餐,我请客,哈哈。”
张立新也笑嘻嘻跟上,但谨慎地道:“这儿是老小区了,不过在市中心,进出方便。田总很低调啊。”
“什么低调,我坐牢时候老婆跟我离婚,我想都是我对不起她,害她如花似玉一个美女有了污点,再说孩子交给她养,就把财产都给她了。只有这套房子留着,是我毕业后买的第一套,有感情。现在想想住这儿也挺好,我经常晚上喝酒,喝多了走走过来就是,省得酒驾。”田景野一边打哈哈,一边思索张立新是否在调查他,究竟了解多少有关他的底细。“不过现在这儿早年的邻居搬走不少,倒是住进不少在附近夜场工作的职业妇女。张老板衣服笔挺,不像在医院滚一晚上的,呵呵,不过我不会乱说出去。”
我考虑之下,把上会写的后半段咔嚓掉了,因为涉及太多地下金融的违法内容,觉得不妥。请忘记那一段吧。——————————————————
“哪有哪有,怎么会怎么会,哈哈。田总,那就是说,你掌握的基金里面,没几块钱是你的喽?恕我冒昧,我可不可以直接跟基金主要出资人谈判?”
田景野当即笑道:“呵呵,我们都是生意人,我们双向选择,没有强买强卖。出资人是不会出面的,如果张老板不喜欢与我对话,可以物色其他基金合作重组。”
张立新一起气氛融洽地笑,“那倒是。田总以前读一中?”
田景野满脸堆笑:“张老板资信调查做得很彻底,佩服。”
张立新伸出手与田景野深深握了一下,“以后多联系。”
张立新走后,田景野发一条短信给简宏成:张立新摸到我家考察,大概是已经摸清我跟你的同学关系,有些怀疑我的资金来源是你。估计他不敢跟我合作。你打算继续吗?
想不到简宏成立刻神采奕奕地回电,显然是早已起床多时,“早。这么说来他还没走到绝路,还没饥不择食。不急,我有耐心。但你有没想过在后面推一把?”
“毋须我动手,我知道下月三日,他有一笔一千万的贷款到期,银行不会让他转贷。”
“银行抽贷?发工资日子快到了,这不是要张立新的老命吗?你猜他会不会考虑拿老厂的地皮与开发商合作退二进三搞开发?不对,这么做来钱慢,他现在急需用钱。他会不会卖了那地皮?”
“他的资金一定是非常紧张,要不然这种一人独大的公司不会考虑引进基金,放手让基金评估审计公司资产。我再观察一下他如何处理下月三日被抽贷后的工资发放。你别心急。”
“我有耐心,但可以看出,他自始至终对我很是防备。你这一试探已经探出他底线。”
“老同学还是有几分情面,没说我第一次出手就失手。对了,陈昕儿回国了,你知道吗?她打算找宁宥谈判。虽然我相信宁宥的能力,但人家现在让家里事逼得焦头烂额,你想个办法拦住陈昕儿吧。”
“你失手什么,资金借道一下再通过别人找张立新,又不是难事。我没空处理陈昕儿的事,我得找人去加拿大接管我儿子。”
“你不管我管,我见不得两个好同学厮杀。你究竟管不管。”
简宏成被逼无奈,只得道:“你知道我今天起大早温习资料,上班需要会见两班重要客户,紧得上厕所时间都没有。唉,自己作孽自己担啦,我会处理。”
田景野知道简宏成只要说管,肯定能管,只是不知道会管成怎样。但他心思也无法放到陈昕儿那些鸡毛蒜皮上,他一路回味与张立新的你来我往,猜测张立新现在是什么心态。田景野从来喜欢比别人想在前面,走在前面。
宁宥早上送儿子上学,路上手机响,郝聿怀接起一看,“未知来电?不接?”
“多事之秋,未知来电也得接。你帮妈妈发个短信给对方,让有事来短信,我现在没法接电话。”
很快,短信回来,“我是陈昕儿,正在上海,希望找个时间会面。”郝聿怀将短信读给妈妈听,又问怎么回。
宁宥果断地对儿子道:“没空。然后把这个号码拉黑。”
郝聿怀哈哈笑着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