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张主任,他真的比窦蛾还冤啊,他哪能想到昨晚古枫身上的症状是装出来的,因为当时的古枫真的就像是受了重伤的人一般无二,他仅仅只是认出了古枫就是他手机里面的那位骨伤奇才,想要讨教讨教,偷点师,学点艺,难道这也有错吗?他的赤子之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然而虚心被误认为祸心,真心诚意被当成了老奸巨猾,实在是黄蜂钻了裤裆,有苦都说不出来啊。
更可怜的是张主任被人当作蛇蝎了,他自己却毫不知情,甚至连古枫与苏曼儿已经跑了都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会骂娘的,因为他们连住院费都没结啊。
进入郑阿牛病房,张主任不得不谨慎起来,因为这个病人的身份背景很不简单,病人本身是个大财主也就罢了,他的兄弟姐妹也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他的姐夫就更不简单,是自己即装准备走后门送礼的楚大局长,然而,张主任不知道,此时楚局长已经不是郑阿牛的姐夫了,一个小时前他们就在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
看到病房里站满了人,张主任的眉头稍稍皱了起来,这里是病房,又不是你家的客厅,至于招这么大班人来吗?
看到主任带着医生护士来查房了,郑家的一些人主动的退出了病房,但有几人还是忒不识趣的站在那里,例如刚扯完离婚证回来的郑凤娇,例如站在她身后的三个中年男人。
他们不但没有退出去的意思,反而是木头似的杵在那儿,甚至还带一脸考究的表情。
主任有点恼了,见过不识抬举的,可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不过没等他出声,他的马仔,就昨晚跟着值班的彭医生已经身先士卒的开了腔,“医生查房了,病人家属请到外面等候。”
“呵呵,无妨无妨,我们就看看!”郑凤娇身后的一个年纪最大的男人笑着说。
彭医生张嘴刚想说“请不要干扰我们正常工作!”,却不妨郑凤娇身后的另一个男人已经开口对张主任说:“想必这位就是昨晚给郑先生做手术的张主任吧?”
“正是,请问你们是?”张主任这下总算瞧出来了,郑凤娇身后站着的这三位不像是家属,倒像是来砸场子的。
“我是省附属医院骨伤科主任梁金正,这位是省医学院的吴昊吴教授,还有这一位是省中医院的副院长于书东!”这位自称是染金正的中年男语话语虽淡,但语气之中却透着炫耀与高傲。
不过,张主任确实是被擂到了,这三位的名字对他来说确实是如雷贯耳,他们写的论文与学术报告他还拜读了不少呢,想不到郑楚两家竟然这么有能耐,把这三位骨伤外科的大能都请来了。不过,张主任多少有一点猜错了,请三位专家来,仅仅是郑家的主张,完全与楚家无关。
“张主任,可否把郑先生的病历借吴某一阅呢!”吴昊吴教授淡淡的问。
说实话,张主任确实是有权不借的,但有句话说得好,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更何况面前站着的几位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呢,于是就从彭医生棒着的那堆病例中抽出了郑阿牛的递给他。
吴教授打开细看起来,可是越往下看眉头就皱得越紧,一张脸也显得愈发凝重,看完之后也不言语,只是递给了身旁的于书东……
等这三位大能都看完病例后,张主任这才讨教的问:“不知三位对郑先生伤情治疗有何建议没有呢?”
“你的打算是怎么样?”梁金正一脚就把皮球踢回给张主任。
“我们只是在理论上有了手术方案,但具体实施还有一定的难道,既然三位不远前来,还烦不吝赐教啊!”张主任一个侧身,控球,狠狠的猛踢回传。
“这个……”梁金正明显招架不住把球给传丢了,把求援的目光抛给于吴二人!
于副院长与吴教授互顾一眼,凑上前与他低声交谈起来,大家是一起来的,一个丢脸,三个都不好看啊。
好一阵,梁正金这才被派作代表似的对张主任说:“主任,借一步说话怎样?”
张主任想了想点头道,“行,到我办公室去吧,我有极品的铁观音呢!”
于是乎张主任就把查房的事情扔给彭医生等人去做了,有客自远方来,彭医生等人也不敢对主任有何怨言,但郑凤娇意见就大了,心里吱吱歪歪的骂:妈逼的,见过不负责任的,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搞了一半,眼看马上就完事了,竟然在关键时刻转移阵地,真是的,我一定的看你们搞完下半场!
见郑凤娇也抬起脚步要跟着出门,吴教授皱着眉道:“楚夫人,你留在病房照顾你弟弟吧!”
吴教授的话说得很客气,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那么明显:你他妈别跟着来了!
郑凤娇脸臭得像狗屎一样留在了病房,那几位却是谈笑风生的去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