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舒艺明白,没再多说。
向茗安静喝咖啡,隔一会儿看看震动的手机,消息多,但都不是她想看的,越看越心神不宁。她索性倒扣屏幕,支着脑袋转手机,转到第三圈,眼睛失控。
只怪这六块腹肌非坐她正前方,她抬个头就是他。他偏偏还摘了口罩,露出一张好看得人神共愤的脸。
小心眼的人现在心里头塞满了叫嚣:倒是把墨镜也给摘了啊!
向茗瞄向他的锁骨,他已经穿上了之前挂在他臂弯的深色西装,也打上了领带,甚至还戴上了领夹。这标准的贵公子装扮完美挡住衬衣的口红印,又透着几分低调的精致,很是引人注目。
此刻他侧着头,正看着窗外,很安静又有股漠然却矜贵的气韵,跟这么个机场咖啡厅有些格格不入。
职业病作祟,她一眼就觉得这是张超上镜的脸。
画面肯定很美。
司机发消息给向茗说自己到了,也把停车位置拍照发给她。
她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从包里取出口红,对着手机屏幕重新擦上萝卜丁。最后一笔,手机屏幕映出元气十足的草莓红,她抿唇,单手扣上权杖帽子,猝不及防与对面的视线遥遥对上。
隔着黑墨镜,他在看她。
向茗抿着唇差点咬到舌头,要笑不笑间纠结时,他很快低头喝着玻璃杯的水。只有他身旁的中年男人看来,礼貌的笑与他如出一辙。
她再也不喜欢萝卜丁了!
向茗气呼呼抽出行李箱拉杆,滚轮“咕噜咕噜”响。经过六块腹肌,他依然目不斜视,仿佛他们就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行吧,是跟陌生人差不多,小心眼歇了打招呼的心思。
路过点单台,向茗停住,“麻烦帮我打包一份巴斯克,谢谢。”她不会做饭,又是第一次来南城,晚上也未必有叫外卖的心思。
服务生手脚麻利地拿出一块巴斯克装进蛋糕盒,正折着纸扣,她又听到一阵行李箱滑轮声,蛋糕柜的玻璃面也倒映出男人挺拔的身姿。
向茗回头,他戴着口罩,只有那副黑墨镜从始至终就没有摘过。
啧,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无视她这么彻底的。
他是第一个。
可惜,没能见到他摘墨镜的正脸。
胜负欲在叫嚣。
再次擦肩而过,若有似无的沉香味。
拜蒋舒艺这个调香师闺蜜所赐,她很快分辨出是传闻中的霸总香,有评香师曾点评:木质香的天花板,成熟稳重,沉稳平和。
滚轮声渐远,向茗拿上蛋糕,也戴上个粉尘口罩。
“诶,那位先生落了东西。”服务生的惊呼声忽然响起。
向茗眉心一跳,拉着行李箱的左手忽然出了手汗。
掌心滚烫,她用力捏紧,“给我吧。”都是出机场,她还赶得上,“我跟那位先生同路。”
收拾桌面的服务生迟疑着将东西给她,是块金属材质的行李牌,小孩巴掌大小,很精致。
某个高奢的定制款,她也有。
最关键的,向茗轻轻摩挲了一下,果然,在右下角摸到小小的两个刻字——齐越。
他的名字还怪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