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不堪与偏执全都剖开给她看,不管她想不想知道,能不能接受,哪怕剖开后她会远离他,厌弃他。
明斓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是因为这样吗?
她不愿意承认,可事实摆在眼前,他痛苦的根源归咎与她。
她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得,她要分手他就真的放手了,以伤害自己为代价也不去纠缠她。
再痛不欲生,也没有责怪她一句,任由她带给他的阴影如鬼如魅般纠缠他。
愧疚、心疼、后悔吞噬着她。
要报复她也好,
要恨她也好。
什么都好。
她就只想补偿他。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好受一点,”明斓不知怎么安抚他,柔软的手心盖到他的手背:“或者……你是想和我做吗?”
如今他事业有成,财富名利与他而言可谓唾手可得,若说她身上还有他所留恋的,那便是对年少痴缠时这具身体的怀念吧。
许墨白有些震惊,呼吸不稳,声音微微带着哑:“我要说想你就会给我吗?”
明斓黑发散落在床单,眼睫挂着泪,咬了咬唇看着他,满眼的心疼:“嗯。”
她这话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慰藉,反而令他心口发冷,男人一半侧脸陷落在窗外洒进的月光里,显得那么寂寥。
这是在可怜他吗?
因为父亲的影响,许墨白对情感有着极致纯粹的要求,他要的是百分之百的爱,两情相悦,至死不渝,不能掺杂一点勉强。
如果他们相爱的话,性便是一种美好的体验,可她不爱他,那就是罪恶。
许墨白曾经对此深信不疑。
现在他却冒出了一种打破原则的念头,如果她不能给他爱,他就算承担这份罪恶也要得到她。
他附身去吻她,索取发泄一样,明斓闭着眼睛回应他,脖颈向后扬起,像是一只要献祭自身的白天鹅。
那就一直可怜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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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明斓醒来的很早,是被尿意给憋醒的。
她腰酸腿疼的,昨晚还是太过了些,许墨白还没醒,侧躺在她旁边,胳膊搭在她腰上。
明斓蹑手蹑脚把他手臂移开,下床趿拉上拖鞋,迷迷糊糊就往卫生间跑。等习惯性走到熟悉位置,推开门才记起来这不是在她家,这也不是卫生间。
而是一间储藏室,靠墙两排都是透明型玻璃展柜,每个隔间里都放着一只价值不菲的女士包包,光看数量都能办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