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淑妃起身侍奉皇上更衣,目送着这道伟岸的身影坐在轿辇上渐行渐远这才回了殿内兀自梳洗打扮。
她望着铜镜中明艳的脸庞满意地笑了。
连在一边给她梳头的知画也是难得地夸了一句:“娘娘今日的气色真好,配那件水红色的圆领蔷薇花纹的宫装正好看呢!”
知画从不是那等喜欢溜须拍马的性子,她都说好想来是真的好了。
淑妃笑容更盛,红唇轻启:“就穿那件吧!再梳个出众点儿的发髻。”
知画点头,便开始挽发。
“是。”
“一会儿用过早膳之后咱们去看看珍昭仪。”
知画微愣一下,倒也没多问,她相信主子心中自有成算。
淑妃在大家伙儿的面前端的一向是和善温婉,穿衣的风格也多是浅淡温暖的色彩。像这样明媚的水红色倒是鲜少见她穿过。尤其是她今日的打扮不再收敛,一水儿的珠钗环佩,以及显眼金灿灿的蔷薇花步摇,很难不让人眼前一亮。
当宫人将淑妃请进来的时候,孟清瑜正巧出去迎她,也难得地将她惊艳了一下。
还真是应了那句人靠衣装马靠鞍,没成想淑妃也会有这样明艳热烈的一面。
不过也不算奇怪,被皇后压在下边那么久,如今一朝翻身可不得改头换面以彰显她胜利者的姿态。
孟清瑜微微欠身:“给淑妃姐姐请安。”
淑妃欢欢喜喜的去扶她起来:“你如今有了身子行动不便,可别伤了肚子里的皇子才是。”
孟清瑜一脸歉意:“是妹妹失礼了,没能及时出来迎姐姐。还望姐姐勿怪!”
方才,宫人来禀报的时候她想着淑妃怎么突然过来了,她实在是奇怪,思虑了一会儿也就没能及时去恭迎。
“怎么会,是本宫不请自来,倒是有些唐突妹妹了。”
“姐姐说笑了,妹妹求之不得呢!”
淑妃亲热地挽着孟清瑜的手走进殿内,一红一白的两人分坐在软榻两边对比强烈,像两条河流,虽同经一处,却泾渭分明。
孟清瑜今日原不打算出门的,于穿着上也就自然舒心为主,穿了一身暖白色的花鸟暗纹的云锦长裙。头发上也只带了一只白玉簪子,虽然简单但与淑妃相较也绝不落下风,说是平分秋色也是绰绰有余。
衣裳首饰终归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两人先品了品茶,淑妃又夸了夸清漪阁的陈设摆件,总算才进入正题。
“本宫原是想着你身边的太医只有一个许太医,想再指一个太医给你,你这胎也稳妥些。不过皇上说宫中无此规矩,如此这般实在有些小题大做,本宫便也只好作罢了。”
“多谢淑妃姐姐体恤,只是妹妹向来喜静,且皇后娘娘怀孕时都尚且只有一位太医,妹妹自然不敢僭越。”
孟清瑜面不改色,仿佛根本没听出淑妃这句话想表达的重点。
不过这话说得恭敬、谦卑,淑妃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本宫就知道妹妹是个懂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