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她却也会装傻。
陶苍林的鼻尖冒了点汗,终于真用了劲儿,将她推开一些,叫她转而靠着楼梯扶手站好。
应白觉得乐子找得差不多了,也就顺势站好,在他上方几阶的地方露出了笑容,眼都笑得弯弯的。
“没意思。”她笑着从他旁边错身而过,轻快地走下台阶。
只剩下陶苍林站在阳光里,伸手抹掉了鼻尖上的汗。
等他走回一楼打算去书房,却被应白叫住了。
“林林。”她的声音甜得如同过熟的苹果。
他停了一下,然后又迈步继续走。
“我可以一直这么叫下去。”她仿佛有透视眼,明明隔着墙,却什么都知道。
陶苍林的手紧握了起来,然后他往回走。
“怎么了?”他冷冷地问。
她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坐在了桌边。
“我饿了。”她说得理直气壮。
“所以呢?”她没掀起他一丝波澜。
“我要吃饭。”应白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自已有手。”陶苍林说完便打算转身就走。
“上次见面的时候,陶阿姨说,以后她会好好照顾我的。你说,如果我和爸爸说,我饿肚子没东西吃,他会不会心疼我呀?”
应白歪了下头,天真无邪地说着看似不相干的家常话。
陶苍林停了脚步,良久才转身过来,压着火问道:“你要吃什么?”
应白的眼睛笑得弯了起来,然后她说道:“粥,我要喝粥。”
这时候的他们都不会想到,彼时那么不情愿,得靠应白软硬兼施才肯做饭的陶苍林,有一天会心甘情愿地在天没亮时就起来,只为了替她煲一锅浓粥。
而那时被软硬兼施逼着把粥喝下去的人,反倒是应白。
暑假已经快过去了,应白的作业还没做完。
学院里的老师给他们留了一些暑期社会实践和高等数学的作业。
她这样潇洒的人,是不该被困在作业里的。
可惜学院里的师长,暂时无法达到这样脱俗的境界,还在执着于这些琐事。
其他的实践报告她已经糊弄完了,只剩下高等数学作业,她只能干瞪眼。
她在房间里祸害自已还嫌不够,还抱了大竹席子铺在客厅里,一旁的电扇在晃悠悠地摇着头,竹席子上头还摆了白釉瓷盘盛的西瓜,红彤彤的,一看就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