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予像是早知道她在偷看,不动声色地微微侧头,洛青青立马如芒在背,赶紧收回目光在窗边的茶几旁坐下,然后,继续捅破窗户纸偷看,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要切片取样,探究一下这冰蚕是不是真的是千年的。
蛊毒之事洛青青若不是亲身体会根本难以相信,如今见了这攻击力如此强悍的冰蚕就更加大跌眼镜了,同时也分外惆怅,如此难缠的东西可拿他怎么办?
白洛予见洛青青还算识时务,便也不过多关注,因为此时正是关键时刻,稍有差池恒娘轻则武功尽失,重则当场毙命。
冰蚕头上的触角渐渐地开始由冰蓝转向红色,但她的状态却像是越来越兴奋,不停地抖动着翅膀,体内有蚕丝凝结。
眼看时机差不多,白洛予直接从怀里拿出一个寒玉盒子,眼疾手快地将冰蚕收入盒中,然后像是怕那东西跑出来一样盖上盖子放入袖管之中。
白洛予眼中的冰蓝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迷惘。
白洛予王者漆黑的天空,神色空洞:“出来吧!”
他的话音一落洛青青便从房间里窜了出来,直接冲到恒娘的身边差看她的鼻息和脉搏,呼吸平稳温热,脉搏正常,不得不感叹,蛊毒这东西,是善是恶,不过是取决于使用它的人的好坏罢了。
“她什么时候能醒来?”将恒娘横抱起来之后,洛青青转身问向白洛予。
白洛予却面无表情地道:“难道你不应该先道谢吗?”
面对如此没有喜怒哀乐的人,洛青青遇到了职业的滑铁卢,作为一个曾经的专业心理医生,她一时之间竟然判断不出来这位是在调侃还是在问责。
不过面对萍水相逢的人不必纠结,洛青青直接扯出一抹官方的微笑:“既然是交易,有些话没必要说,不是吗?”
白洛予:“圣女说得是。”
洛青青觉得面前的男人是没有温度的,无论是他的表情、气场还是声音,就像一个真真正正行走的冰雕,而且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帅气冰雕。
洛青青打了个哆嗦:“一切等恒娘醒过来都好说。”说完便直接带着恒娘走进了屋子。
洛青青在恒娘的床边守了一夜,后半夜恒娘呼吸平稳体温没再反复,她才趴在床头小憩了一阵。
恒娘一醒来便见洛青青正轻皱着眉头安睡,当即热泪盈眶,不住地哽咽:“少主!”
洛青青瞬间惊醒:“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恒娘面色惨白,明明眼角挂着泪,却笑得温柔又幸福:“奴婢无碍,少主可有哪里不适?”
洛青青只当她是关心则乱,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过你为何会突然晕倒?”
恒娘坐起身,洛青青要去扶她,却被她诚惶诚恐地拒绝了。
“奴婢所修不过是区区烈火蛊,却不自量试图对抗少主体内的蛊毒,只是奴婢没想到的是,少主身上不只有情蛊和金蝉咒,还有绝情蛊。”
洛青青额闻言陷入沉默,难怪,难怪她这些日子以来对流渊的感觉越来越淡,即便是偶尔回想大婚当日的场景也逐渐淡薄,原来是绝情蛊。
见洛青青面色沉着,恒娘便明白,少主已经知道自己中了绝情蛊。
“敢问少主是何时中了绝情蛊?”恒娘焦急地问,苗疆最狠辣的蛊毒齐聚于少主体内,她如何能不着急焦心?
洛青青抬眼看向恒娘,相信她并不是在贼喊捉贼,皇上的霸道蛊毒皆是从他人那里夺去,而且鞭长莫及也没机会下手,那么有机会悄无声息给她下蛊的人即只剩下流渊了。
“我爹说是我娘留给我的,不过我爹也曾说过,我娘的本命蛊是金蝉蛊,为何你却说是情蛊?”洛青青仔细回想才发现恒娘与洛城王所说的话有所不同。
恒娘闻言深深叹了口气:“主子又怎会将情蛊之事告知王爷,那金蝉蛊不过是主子常年养在身边的罢了,苗疆圣女能御万千毒虫,只是没想到到头来便宜了别人,害了自己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