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两个进了城,关山月抖疆磕马也走了,这时候天刚朦朦亮,路上还不见人,马蹄轻快,关山月顺着那两个指点他的路北去。
走没多远,忽听有人说话,话声冰冷:“你站住!”
这是谁说话?又是跟谁说话?
没有见说话的人,但是听见这话的,此时此地只有关山月一个。
这要是对关山月说话,末免太不客气了,其实,不止是对关山月,对任何人,这么说话都不能算客气。
关山月收疆勒马停住了,就在他停住马的时候,看见了,有两个人从路旁不远处走了过来,走得慢条斯理,走得不慌不忙。
那是两个黄衣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个中年人,枯瘦,一张阴森白脸;女的则是个黑瘦老妇人,拄着一根乌黑发亮的鸠头拐杖。
难道这就是说话的人?刚才是个男人话声,要是,应该是枯瘦中年黄衣人。
黑瘦青衣老妇跟枯瘦中年黄衣人,走得虽然慢条斯理,虽然不慌不忙,片刻功夫之后倒也走到了。
关山月没在意,道:“尊驾是叫我么?”
别人不客气,他客气。
枯瘦中年表衣说了话,话声还是那么冷:“这里还有别人么?”
没错,刚才说话的是他,还是那么不客气。
关山月依然没在意,道:“有什么见教?”
他却还是客气。
枯瘦中年黄衣人两道森冷目光盯在关山月脸上:“你从罗家来?”
八成儿看见罗家人送关山月了。
关山月实话实说:“是的。”
枯瘦中年青衣人那张阴森白脸上没有表情:“不承认都不行,两个罗家人送你出城的。”
果然。
关山月道:“这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也是,从罗家来又不犯那条王法!
枯瘦中年青衣人像没听见,道:“你去给罗家女儿治病去了?”
关山月还是实话实说:“是的。”
这也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枯瘦中年黄衣人转望黑瘦黄衣老妇:“婆婆,没错,是他!”
多此一举,黑瘦黄衣老妇人在这儿,又不是听不见他跟关山月之间谈的话。
黑瘦黄衣老妇似乎一直闭着眼,此刻睁开了眼,一双三角眼,配上两道残眉,而且是长在一张黑瘦的脸上,那是要多好看有多好看,她那双三角眼盯着关山月,说了话,话声沙哑,破锣似的:“你治好了罗家女儿的病?”
关山月道:“碰巧了,罗家小姐的病我能治。”
也是实话,透着客气的实话,能治好人的病,这是好事,绝对是好事,就更没什么好不承认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