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我向上铺看去的时候,我发现这该死的老巴竟然睡得还挺香,尤其他张个大嘴里面还流出来口水,真不知道他这睡觉的境界是怎么练成的。
无奈之下我只好又躺回了床上,卷曲着身子试着让自己能舒服些。
也许是这一天真的太劳累了,终于有一丝倦意笼罩在我头上,我赶紧抓住这个机会,试着让自己心里静如止水,趁着这劲一觉睡过去。
可突然间,整个水手舱都乱了起来,大家都嗷嗷的喊着起哄。
我吓了一个激灵坐起来,我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心说莫不是赶得这么巧,棒棰岛号发现鲸鱼了?
不过当我看到两个水手吆喝着从舱外抬进来一个大木桶时,我总算明白了,合着这帮老爷们半夜抽风要完游戏。
巴图也被吓醒了,从上铺上探个脑袋望着。
我一看这场面心说得了,自己也别再打睡觉的主意了,索性我对巴图一使眼色,我俩一起下床走过去瞧起了热闹。
他们玩的游戏很无聊,至少在我眼里是这样,俗称掰腕子。
木桶倒着往地上一放,从人群中走出一瘦一胖两个水手,他俩面对面的坐在木桶旁边,各自活动起胳膊来。
其他水手都像吃了药一般兴奋的叫喊着,不知道巴图是不是受到感染,眯着眼睛也在那嘿嘿笑,甚至他还探个脑袋附在我耳边悄声说道,“建军,依你看谁能赢?”
我瞥了巴图一眼,心说你小子这是考我眼力来了?我又仔细打量起掰腕子的两个水手来。
胖水手肉嘟嘟的,而且个子不高,整个人坐在椅子上明显比瘦水手矮了一截,尤其他还一脸认真的模样,让我乍看之下觉得有些滑稽。
瘦水手显得很精悍,而他眼角上的一道刀疤更让他显得有些狰狞,在他活动腕子时,他胳膊上的肌肉还有节奏的一抖一抖的。
就他俩这情况要是放在一般人眼里,肯定都会觉得瘦水手的赢面大得多,不过我却一点也不看好瘦水手。
凭我个人经验来讲,胖子分为两种,一种是虚胖,一种是实胖,如果胖子身上的肉一捏软软的,甚至动下身体他的肉都跟着颤,那这就是虚胖,说白了这种胖子就是吃睡出来的,力气不大,而实胖的人他身上的肉你捏都捏不动,感觉紧绷绷的,别看外表还是个胖样,但力气大的超乎寻常。
眼前这胖水手明显就是实胖型的,我心说别说瘦水手没赢面了,弄不好他俩人腕子刚掰上这爷们就得输。
“老巴。”我打定主意后回话道,“我跟你赌五百块,压那胖子赢。”
巴图听得一愣,似乎没料到我能这么决定,随后他接话道,“建军,我出一千,也赌那胖子赢。”
我被逗笑了,心说哪有巴图你这么赌的,咱俩都赌胖子赢,那赌胜了和谁要钱去?
我俩一打岔之后,胖、瘦水手的准备活动都做完了,围观人群中走出个好事的,站在他俩中间喊了声开始。
整个场面都沸腾了,不过这热闹没持续多久,也没看胖水手怎么费劲,一扭腕子,这瘦水手整个人都侧歪了过去。
随后这一舱的水手都开始对是对胖水手表示祝贺,甚至还有人一脸崇拜的拍着胖水手的肩膀。
看到这我算明白了,合着掰腕子能受到水手这么高的重视,不过我一琢磨也稍微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整个船上全大老爷们,而且干的还是捕鲸的买卖,没了女人,这力量就成为他们业余消遣的一大看点了。
胖水手乐呵呵的摆手回应周围人,而他不经意间也看到了我和巴图。
他知道我俩是新人,但还是很客气的对我俩点点头。
我没注意巴图什么反应,但我却很死板的回看了胖水手一眼,自从接触二副杜立名,我对这船上的爷们都有些忌惮,心说这胖子看着和气,别弄不好也是个笑面虎伪君子。
接下来这帮水手又闹和着群聊起来,不过看他们这架势,明显把摆阵的瘦水手给冷落了。
我和巴图觉得没什么意思,我俩转身往回走。
“等等,新来的。”突然间有人对我俩喊话。
我听得眉头一皱,心说刚才这一天怎么就有人打起我和巴图的歪主意来了?
老鸟欺负新人,这是个普遍存在的现场,就拿警局来说,新来的往往要被老**使唤一阵子,不是没事拖个地跑个腿儿就是给人端茶倒水这类的。
虽说这是种惯例,甚至是一种潜规则,但要想让我和巴图低头认栽,我俩做不到。
我对巴图使个眼色,随后就一脸警惕的转过身。
喊我们的是那个瘦水手,估计这爷们看我俩新来,而且还都一副“好欺负”的样子,索性他就想通过我们找回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