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副盯着我再次强调道,“卢建军,我命令你!让你去海上给我守鲸鱼去,你听明白没?”
这下我不仅听明白了,而且脑门上也见了汗了,我心说开玩笑呢,这大晚上的让我自己去看着鲸鱼?嫌我命长么?
不过我突然有了一个疑问,“二副。”我说道,“我记着鲸鱼被拉回来后,你不是把整整一筒驱鲨剂倒进海里了么?”
一提到驱鲨剂,二副明显拿出一副心疼样,甚至他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起来,“他妈的,海上那帮‘狼崽子’八百年没吃上肉了,前半夜还行,它们围在外围没敢进来,可现在呢,你看看,别说驱鲨剂了,就算往鲸鱼上抹毒药,它们都照吃不误。”
我听得一乐,心说就你这抠门样买的驱鲨剂肯定也是劣质的,这不还过半个夜就失效了,不过这话我没说出口,毕竟我不想因为这点嘴皮子事跟二副闹得太僵。
而二副一转话题,催促起我来,甚至他还半拉半拽的把我从床上弄起来。
我心里有些恼火,正打算自行再躺回去,不料巴图却哧溜一下从上铺跳了下来,并拿出一副点头哈腰的样跟二副说,“二领导,这事就交给我们了。”
我这下没办法了,毕竟我和巴图是搭档,别看海上守夜有玩命的风险,但这面子我得给他。
二副一听我们同意了,他也变得恭敬起来,甚至还哥们长兄弟短的哄着我俩。
等我和巴图走出水手舱,二副又叫人给我俩送来了一顿美餐。
看着面前一个超大的鸡腿,我心里不仅没高兴还偷停般的咯噔了一下,吃的越好一会危险越大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尤其是鸡腿这东西,就算在79年遇到大节日也都不一定能吃到。
巴图吃的津津有味,甚至这小子还对二副嚷嚷着来点蒜酱,而我却在一副食不知味的情况下吃了这个难得吃到的鸡腿。
看我们吃完,二副又叫人送来了两套背心、两根鲨鱼棒和两根刺枪。
这背心一看就是特制的,存帆布制造,抗磨耐用不说,它后面还特意挂了一个圆环,我不明白这圆环是干什么的,但还是把背心穿在身上。
至于鲨鱼棒嘛,我拿在手里掂了掂,心说这跟老外的棒球棍有什么区别么?可二副却对我俩特别强调,如果遇到鲨鱼,只要拿这棒子对准它们的鼻子狠狠来一下子,保准让那帮畜生死翘。
我点头记住了这话,最后那根刺枪二副没多解释,其实这也不用他在解释什么,傻子都知道怎么用。
本来我以为二副会找个捕鲸艇给我俩用,可没想到不仅没有捕鲸艇二副还特意叫两个水手抬了一捆绳子过来。
当水手把绳子系在我背后那圆环上时,我明白过来,心说合着我俩守夜是站在鲸鱼身上守夜啊。
我想反悔不去了,不过这时已经晚了,我几乎是被那二副他们半劝半用强的推下了大船,并被那俩水手一点点顺绳子顺到了鲸鱼肚皮上。
二副的喊话从我头顶响起,“卢建军,现在是凌晨三点,只要你再坚持两个小时到天亮就行,到时算你大功一件。”
我不知道二副能不能隔远看到我的表情,但我还是狠狠地瞪了他几眼。
等巴图也被放下来之后,二副又拉了拉绳子说道,“真要遇到危险你们就大喊,我在船上安排两个水手守着,有危险他们就把你们拉上来,放心吧。”
巴图摆摆手示意知道了,随后我俩就开始了守夜之旅。
本来鲸鱼肚子就滑,我很小心的摆了一个八字脚,希望这样能保持平衡。
如果说没鲨鱼的干扰,我这姿势绝对没毛病,可现在鲸鱼是一颤一颤的,数不清的背鳍从远处冲过来,撞到鲸鱼身上后又撕下一块肉调头跑开。
鲸鱼每颤一次,我的心就不由得抖了一下,那种瞬间失衡的感觉很不好,也真是对我心脏的一种考验。
尤其可气的是,船上那俩水手还特意又多顺了些绳子下来,而最终我一次失误,狗啃泥一般的栽在鲸鱼肚子上。
“嘿嘿嘿。”船上传来一个水手的笑声。
我心里来了怒意,心说这俩爷们是看我笑话来的吧?我仰头骂了他们一句,随后把刺枪狠狠往鲸鱼肚子上一戳,这样在刺枪的帮助下,我稳稳的站牢了。
本来我打定主意守夜也就是意思一下,毕竟我也没指望从这头鲸鱼上捞到多少钱,打算就这么站着熬到天亮就算了,不过当我看着这帮鲨鱼肆无忌惮的劲头时,我心里的怒气是越来越大。
尤其有个背鳍上挂着水草的白鲨鱼,这“哥们”在我下来后都来了五次了,我心说就算我再好说话,但你们也不能把我当冤大头欺负吧,尤其鲸鱼现在面向大海的那一面身子,都已经凹凸坑洼的被咬的不成样子了。
我就盯准了这头白鲨鱼,等他第六次光顾时,我毫不犹豫的拿鲨鱼棒对准它鼻子戳了过去。
咚的一声闷响,这大鲨鱼疼的一摇尾巴,不过它不仅没逃跑反而受刺激般的发起狠来。
也怪我对鲨鱼不了解,没寻思这畜生一跳之下能跃起这么高,当它跳着差点咬到我的胳膊时,我吓得急忙退后。
而且我运气实在是差,这一退还一不小心滑坐在鲸鱼肚子上,甚至还在重力牵引下慢慢向海里滑了过去。
这白鲨鱼兴奋的接着跳起来,看样它是想借着这机会一定要从我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我使劲蹬着腿不想让自己发生悲剧,但我越慌下滑速度就越快,眼看我的腿就要碰到鲨鱼时,突然一个鲨鱼棒从我侧面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