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下午还有公务吧,邹芸竹没有在蔡斌的办公室待太久。
蔡斌起身,亲自送她,程实紧随其后,到了楼门口,却都止步——外面竟是下了好大的雨。
“完了,我办公室也没伞啊。”
蔡斌有些抓瞎。
“老蔡,不碍事的,我的车离这里不远,你跟程实、就用不着送我了……”
邹芸竹说着,带着自己的助理,便准备冒雨去开车。
程实却将邹芸竹拦着,说等会儿,后者正自疑惑,便看到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生,抱着几把伞,在大雨中快步而来。
走到程实面前后,便把怀中几把雨伞一股脑递给程实。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张文杰——佞臣就要有佞臣的觉悟,给老板送伞什么的,他最积极了。
原来刚才在办公室时,程实就听到了零碎的雨声,观察一番后,发现邹芸竹和她助理没带伞,蔡副校长办公室里也没伞,便赶紧跟张文杰发了消息,让他带几把伞过来。
程实把其中一把小伞递给了邹芸竹的助理,然后自己撑起大伞:“走吧,邹厅,我送您下楼。”
虽然他对舔邹芸竹没兴趣,但是蔡校长是要继续舔的啊,这可是川大掌管校务的副校长,如果说傅青峰是goat,那蔡斌就是常务副goat,相当于NBA的勒布朗·詹姆斯。
果不其然,对于程实的细心,蔡校长不由露出了赞赏的眼神。
邹芸竹没有推迟,轻轻拎起呢子大衣的下摆,缓缓走下楼梯——什么叫优雅,这就叫优雅。
程实撑伞,带着邹芸竹,往她停车的地方走。
春雨绵密,敲打在大黑伞上,发出劈里啪啦、炒豆子一般的声音。
抬眼望去,偌大的校园,目光所及,烟水蒙蒙,倒也挺赏心悦目的。
程实正看着雨景,蓦地听到邹芸竹的声音:“程实,你父亲……程建国,近况如何?”
“啥?”
某人表情非常诧异,以为自己听错了。
邹芸竹笑了笑:“刚才老蔡在,有些话不好跟你说……其实……我跟你爸是高中同学,上大学了,都还通过好一阵的书信,你跟你爸年轻时,长得起码七分相似吧,今天上午的会议,你们傅校长专门在我们教育口宣传过你,我一看你的照片,就知道你是程建国的儿子。”
程实也就懂了。
难怪刚才会有种既视感。
北大毕业,名字中又有个竹,眼前这位邹副厅长,可不就是他老豆的“白月光”么,那些书信里面的“阿竹”。
“邹姨,那我只能说……世界真小。”
程实有些感慨。
人家都挑明跟他爸那层关系了,他也只得改了称呼,叫了声姨。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车旁,程实边撑伞,边替邹芸竹打开车门。
邹芸竹上车后,转头递给了程实一张自己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