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幽幽地说。
“怎么,羡慕了?”
陈耀光敏感地听出话头不对,望了她一眼。
司羽立刻低下头整理票据,口气淡淡的:“羡慕啥啊?我早认命了,天煞孤星的命。”
“年纪轻轻的,还挺迷信!”
陈耀光感觉到了她一落千丈的情绪。
司羽没接话,她拿起那叠票据,走到不远处的桌子旁坐下,拿起计算器算了起来。
计算器却有些失灵,归零、归零…,乱叫一通。
乱的也许不只是计算器,还有她的心。
嘴倒挺硬。
陈耀光想,又一转念: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转身去忙自己的了。
第二天,朱玲珑兴冲冲地来找司羽,进门时大伙儿差点没认出她来。
她原先烫了满头乱蓬蓬的绵羊卷,跟个洋娃娃似的,现在拉直剪短,变成了清水挂面,气质也不一样了。
“怎么样?怎么样?”
朱玲珑一边迫不及待地问司羽,一边掏出个小镜子左照右照。
这理发师的手艺有些一言难尽。
司羽为难,婉转地说:“挺好,挺像老师的。”
“更像刘胡兰。”
不远处的陈耀光突然插话。
他正在修一张桌子,那桌子老晃荡,此刻被他翻了个四脚朝天,敲敲打打到处找毛病。
“哎呀,耀光哥你别捣乱!”
朱玲珑跺着脚娇嗔,然后变出一副老式的黑框眼镜,戴在脸上让司羽看:“这样呢?这样是不是更像老师?”
这个…,更难评,司羽只能点头。
“像教务处主任,老处女、嫁不出去、特苛刻那种!”
陈耀光今天不知咋了,不依不饶,非要惹她。
气得朱玲珑嗷嗷直叫。
司羽赶紧喝住陈耀光,说:“干嘛呀你?人家正高兴呢,非泼冷水!”
又安抚朱玲珑:“他逗你玩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陈耀光倒也听话,笑笑,埋头继续忙自己的。
朱玲珑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对着司羽抿嘴一笑,笑得意味深长。
司羽不解:“你笑什么?”
朱玲珑附到她耳边:“你刚才,特像家属发言。”
热哄哄的鼻息喷到她的脖颈上,她的心也跟着猛地一跳。
“说什么疯话呢?”
她反应过来,使劲拍了朱玲珑一下。
朱玲珑笑嘻嘻的:“开个玩笑嘛,你脸红什么?”
“谁脸红了?”
司羽咬牙切齿,瞪她,又不敢大声。